,其间亦有很多轿夫,守在自家轿子跟前——应是有不少富家女子前来礼佛进香。
苏岑下了马,刚走了两步,却见有几名轿夫有些面熟,正是程府的家丁。苏岑便走上前去,几名家丁亦是认出苏岑,赶紧过来请安。
苏岑便问:“可是老爷夫人过来了?”
其中一名便道:“回公子的话,只有夫人并红珠姑娘过来了。正在里面上香呢!”
苏岑便将马交到那家丁手上,自己则进了庙中。
话说那浦儿随修泽到了东郊别院,进了阿七房中,只见阿七与修泽一碰面,便多了几分局促,只冷冷道:“东西放下,人都出去。”
浦儿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七哥哥也近来也太喜怒无常了些!却也只得掩门退下。
阿七见人都走了,赶紧取了自己的鹿皮背囊,摸出一把黄铜钥匙,将匣子打开。里面藏的,正是当日老宅中的下人、秦姑姑做给缃葵的女子所用的私物。阿七拧了眉,两指捏着拎出其中一件来——上好的丝绸质地,只是左看右看不得其法。踌躇了半日,终是穿戴妥当,将其余的一并收在背囊之中,又换上一身素袍。只是那换下的衬袍之上,堪堪一滴血渍,实在惹眼。阿七想了想,将衬袍仔细包好,也塞进背囊,又在房中巡视一番,并无不妥,便推门出去。
抬头却见修泽负手立在廊上不远处,看着湫檀带了浦儿晾晒草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多谢。。。。。。亓兄,阿七便告辞了。”
修泽轻咳一声,淡淡道:“你之前必是受了寒气,如今血气凝滞。湫檀有些散寒养血的丹药,三五日之内若有不妥,带了路上用吧。”说着便将一只三寸来高的瓷瓶并一张折好的方子交与阿七。
阿七接了收好,心想自己在修泽面前左右已是颜面尽失,也不再顾虑别的,只开口笑道:“湫姐姐回头若是发现药少了,岂不是——”
“你小小年纪,便思虑过甚,日久伤脾,必犯心经。”修泽冷冷说着,转身离开。
此时浦儿早丢了手中筛药的簸箕,飞跑过来:“七哥哥可是要走?继沧哥哥人还未醒,亓公子刚刚带浦儿去看过,说是并无大碍——”
阿七想了想便道:“你留在这里照看继沧。不必过绮桐馆去了。”说着又将一封书信交给浦儿,“等继沧醒了,便交给他。”
阿七去后院牵马,浦儿自是一路跟着,恋恋不舍。不知为何,阿七坐在马背上,低头看他,也觉心中有几分伤感,便俯身捏了捏浦儿的鼻头,轻笑道:“要听湫姐姐的话,这次哥哥必不食言,一定带了糖杏仁回来。”
浦儿闻言,早就泪眼汪汪,阿七也不回头再看,拍马而去。
却说苏岑进了寺中,只见院内古树参天,遒劲苍翠,颇有几分意趣,便四下闲逛了一圈儿,倒引来几多年轻姑娘频频顾盼。寻了半日,见正殿殿角支了一张竹案,却是一位游方僧人。苏琴端坐在案前,屏息凝神,正在听那老僧讲解。
苏岑便走上前去,只听那老僧缓缓道:“。。。。。。所谓火能克金,如此便算是应了劫——施主府上一场无妄火灾,倒将这血光之灾化解了。”
见苏琴面色凝重,只是点头不语,苏岑便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苏琴便惊道:“你来了?如此倒正好——大师的签最是灵验!”说着又对那老僧道,“大师,这是胞弟,即日便要远行,在大师这里求上一支签,还望大师拆解。”
苏岑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不忍拂了姐姐的好意,闻言便与那老僧见过礼,当真取过签筒,掷出一支签来。
苏岑自是懒怠看签。只等那老僧拾起竹签,口中轻念后两句道:“。。。。。。云泥殊路,却叹终身误。。。。。。”
二十一 惟叹终身误(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