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冰提着篮子站在嬷嬷身侧,显然也是一副不见到人就不打算走的模样。
范笥与她们争辩了两句,哪想这嬷嬷突然就放大了声喊:“陛下,我们要见陛下,陛下。”
范笥急忙叫了旁边的守卫拦着她们,一边与她们说着:“嬷嬷,陛下真的在忙,你别喊了。”
另一边周逸尘被门外的嘈杂声吵到,神色不虞,出了殿门,看到是太后身边的人就更加不喜。
与他一同出来的何盛打趣道:“陛下艳福不浅呐。”
周逸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何盛立马住嘴,退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嬷嬷看见了人,立即行礼:“陛下,太后娘娘特意做的补品,交代了要亲手送给您。”
“来人,将嬷嬷拿下,杖责二十。”周逸尘继续说道:“既然太后教导不好,那朕就替她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很快有侍从将嬷嬷压下,嬷嬷张口求饶:“陛下,老奴何错之有啊,陛下。”
周逸尘走下台阶,在他面前站定:“何错,在殿外放肆喧哗,惊扰朕与何大人商讨家国大事,这你可认。”
嬷嬷张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侍从很快将她去杖刑。
不远处,嬷嬷痛苦的声音渐渐传来,方语冰不忍,上前求情:“陛下,嬷嬷她终究不是有意,还请您格外开恩。”
周逸尘转过头看她,眸光之中,一片冰冷:“何小姐,朕应该警告过你,让你好好陪着太后,不要乱走才对。”
“臣女,臣女是遵太后命令,来给陛下送补品的。”所以不算乱走。
“呵,依朕看太后才是那个最需要补品的人,将东西带回去朕不需要。”
方语冰想要上前,却被范笥拦住,她劝了几句:“方小姐,您还是请回吧。”
周逸尘已经走回殿中,连头都未回。
方语冰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人,之前跟在嬷嬷身后嚷嚷已是逾矩,现下也只看着他渐渐走远。
远处嬷嬷的杖责二十已经完成,范笥招了个小宫女送两人回去。
回到太后宫中,淑太后发了一通火,却也只能让方语冰先回去,她会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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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朝堂中传出风声,陛下有意取消明年的选秀,更有小道消息传出陛下取消选秀皆是因为某世家贵女。
淑太后听到流言更是气的不行,砸了好几个花瓶。
“他这是在与我方家作对,他就是故意的。”
淑太后贴身婢女扯扯她的衣袖,将殿内众人挥退:“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没有我方家的帮忙,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吗,如今事成就想把我方家一脚踢掉,哀家还说不得了。”淑太后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陛下这也是刚登基,重心自然是在朝堂上。”婢女又劝道:“陛下也答应了明年选秀许给方家后位,您几次三番将人带到陛下跟前,难免惹到陛下不快。”
在婢女的劝说下,淑太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婢女又继续劝道:“依婢子看,不如咱就暂退一步,反正有陛下的承诺在,还怕陛下不应吗。”
淑太后被说动了,拍拍她的手:“还好有你一直陪在哀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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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边虽然安静了,但是朝堂之中的风波还未平息。
他们的陛下依旧还是打算取消明年的选秀。
众大臣冒死进谏,劝说他们陛下纳妃。
周逸尘坐在高位上,看着下方一众大臣劝谏,他隐含暴怒说着:“诸位大人自己的家事都未理清,就来管朕后宫之事,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
“臣等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可敢的很呢。”周逸尘冷冷道:“朕尚未及冠,选秀之事推迟,此事就这样定了,不许在议。”
自新帝登基,便以铁血手腕镇压他们,若不是他说起,众臣都要忘记,这位帝王还只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众臣应下,又难免对此次罪魁祸首投去怨恨的眼神。
他们的陛下原本已经答应了明年选秀,若不是方家多此一举,惹到陛下不快,又为何会取消选秀。
方大人接受到一众同僚的目光问候,心中也是有苦说不清。
他们方家原本唾手可得的妃位直接被陛下否决,还有谁能比他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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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帝王的生辰就此来到。
陛下虽吩咐了不操办生辰宴,但皇宫上下还是换上了一片喜庆之色。
更有不少大臣送上生辰礼。
范笥身为掌事大姑姑,清点礼单这事就全权交给了碧竹,她只需要最后去查看验收就行。
此时的范笥正忙着替她家陛下做长寿面。
长寿面的手艺是从春荷姑姑那里学的,姑姑走后每年都是她在做长寿面,这大概也是她最后一次做长寿面了。
毕竟她明年就能走人了。
御膳房接到消息,早早就将食材准备好,她只需要去拿即可。
她并不打算在御膳房做,一是御膳房离这边有些距离,等面送过来不就坨了嘛,二是御乾宫有自己的小厨房,既进又方便,她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可是这天,周逸尘分外的忙碌,朝臣的祝贺,太后的相邀,连她自己也忙的没有时间做面。
这天夜里,周逸尘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就留了她与小林子在身侧。
小林子在前面提着宫灯带路,他们三人来到了毓秀宫。
这是柔妃的住所。
周逸尘登基后就将柔妃追封为太后,宫殿也被他封了起来。
这里每隔几天就会有宫人来打扫,倒是没有太多灰尘。
小林子去点了灯,宫殿内瞬间亮堂起来。
周逸尘又自顾自闲逛了起来。
范笥与小林子就在他身后跟着。
他的手掌轻抚过殿内的一桌一椅,又在殿前的大树下站立了许久。
他二人就一直站在他身后,小林子在后边与她悄悄解释。
那颗树原本有个秋千,柔妃还在时,他们母子会经常在树下荡秋千,那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范笥又看向那个负手而立的背影。
这是他登基的第一年,朝堂看似听命与他,实则背地里还有不少人不服,与他作对。
致使他不得不以暴制暴,整个人的脾气也越发的诡异。
此刻的他,全然没有往日的暴戾,安静又孤寂,像个孩子,在受到委屈,下意识想要寻求母亲庇佑的孩子。
不知站了多久,周逸尘才哑着嗓子说道:“回去吧。”
三人回了御乾宫,周逸尘又一头扎进案桌处理奏章。
真是连些许休息时间都要靠挤出来。
范笥朝小林子打了招呼,悄悄去小厨房做长寿面。
材料都一直备着,所以她做的很快,做好就直接端了过去。
“陛下,奴婢自做主张,做了碗长寿面,您可要用?”面被她放在外间,并没有端进来。
周逸尘从案桌抬头看了她一眼,才说:“端进来吧。”
“唉。”她去端了面,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怕面坨了,她放了不少汤,此时看起来刚刚好。
周逸尘抬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面条与他记忆中的味道不同,却是他这几年常吃的口味。
一碗下肚,腹中暖洋洋的。
周逸尘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点汤喝完,才放下碗筷。
见状,范笥上前去收拾碗筷。
这个生辰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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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说快也不快,眼见快到时间了,范笥开始规划出宫的生活。
掌事宫女的身份给了她不少便利,更不要说她还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因此她很容易就出了宫。
这些年她存了不少银子,在外生活哪哪都要钱,她自然是需要先把钱存起来,方便之后跑路。
原主的愿望就是出宫,只要她摆脱婢女的身份出宫,就算完成任务。
那么之后无论是直接离开位面,还是留下来到原主寿命尽头,都可由她自己决定。
就目前来看,她还是比较愿意留下来,享受一把难得的古代生活。
将银票存好后,她又去逛了一圈,宫内有碧竹替她顶班,倒是不用太担心。
范笥主要去看了一些商铺宅院,她总不能出宫后坐吃山空。
人还是要吃饭过日子的。
眼见快到时辰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宫。
刚换好那身标志性的衣服,碧竹就匆忙来找她:“我的姐姐呦,你快些,陛下那边又发火了,还杖责了好几个宫人。”
“出什么事了。”范笥与她快步走去前殿。
路上,碧竹与她解释着:“谁知道呢,陛下下朝回来就那副模样了。”
那大概是被大臣们气到了。
范笥心里瞬间就不慌了,还以为是她出宫的事情暴露了呢。
两人来到殿外,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瓷器碎裂声,还有桌椅翻倒的声音。
就连贴身伺候的小林子也不可避免的挨了伤。
范笥与碧竹对视了一眼,放慢了脚步,这情况貌似挺严重的。
她忽然就不敢上前去触霉头。
“我想起小厨房还炖着燕窝,我先去看看。”说着范笥就转身往外走。
碧竹一把拦住她:“小厨房今日落了锁,哪来的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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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暴君的小宫女4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