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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折戏 分飞[1/2页]

繁星织我意(下) 画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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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别想太多,胆子就大得不得了。
      心跳得几乎喘不过气,她缓了几下,牵起他的手放在锁骨上,颊边的酡红蔓延到脖子。清晨的折枝蔷薇,每一片半开未开的花瓣都有着颤抖风情。
      抚抚她的脸,白皙秀致,有绸缎一样的触感。这种事是本能,就像枯木逢春。沈望呼吸渐促,不像以往般清浅匀停。手从锁骨游移到肩头,又身侧滑落,掐在纤细的腰肢上。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主动的回应。
      她毕竟缺乏经验,到这里就难以为继了,操作起来全是盲区,始终不敢把脸对着他,“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他珍视她,长久以来克己自持,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他简直要被气笑,一下把人推倒压在身下,捏住她的下巴勾上来,“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两人的姿势彻底翻转,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合在一起,能感觉到炽热的体温和起伏。那么就是没有问题,她怏怏地鼓着腮咕哝,“……要不我再研究研究……”
      沈望趋身吻住她,点点滴滴的岁月漫上眉间。迷糊又莽撞的小冤家,一紧张就爱胡说八道的性子什么时候都改不掉。
      初见是在明唐的年会晚宴,她自得其乐地吃东西,溜到湖边打水漂,唱骑竹马的小狐狸。他处心积虑地出现、接近,当时怎预料到会有如今。原以为是不用动心的逢场作戏,没想到不知不觉沦陷进去。她的一切都和他密切相关,从被郭碧漪收养的那天起,渊源已经那么深,斩不断也抹不掉。现在想起来,什么都注定好了。
      他迷蒙着一双眼低头望她,“我不想等了。”
      她微微偏过头,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绵密滚烫,极富侵略性,在每一寸皮肤燃起火焰,一刻也不停息。
      只要姹紫嫣红开遍,哪怕付与断井颓垣。这种体验很美妙,无休无止的愉悦,让脑子都昏沉了。他很小心,更像完成某种仪式,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谁知她还是颤声惊叫,僵涩地定在那里。
      沈望为难地停下,托着她的后背想了想,“那我数到三好不好?”
      她惨兮兮摇头,语气哀婉:“数到十。”
      也行吧。于是又从头开始,耐着性子,间或不紧不慢地数一声。数到七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问她,“……刚数到几了?”
      “五……吧……”
      “真的?”
      “好像是……”
      她有点心虚,还在迷迷茫茫地想,是骗他五还是六呢,就被温柔一击给俘获了。完全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才知道上了他的当。
      绷紧到极致的弓弦,拉得太满,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了。他压抑着低喘,沉声问她疼不疼。
      欢喜神情复杂,勉强应一声,“……还好。”
      怎么说呢,和想象中很不一样。她从小练空手道,摔摔打打的皮外伤常有,养成了不喊痛的习惯。但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以往。却没有后悔,只是有点意外。
      都挺不容易的,她想,再坚持一下吧。他们相爱,彼此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终于亲密如一人。虽然很痛苦,至少他是快乐的。此刻她完整地拥有他,吃点苦也没什么。
      沈望也很犹豫,额头抵着她的,手心全是汗。他有些愧疚,打算就此放弃,“算了,就到这里吧……别太勉强。”
      或许凡事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勾住他的脖子,生涩沉默地试着回应……
      他微声低吟,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彼此都不再动弹,十指仍然紧扣着。
      静默片刻,他支起身在她颊边轻啄一下,“累了?”
      她依旧神魂荡漾,被无法言喻的倦意和充盈占满,仰头去吻他挺直的鼻梁,“怎么办……我觉得我离不开你。”
      两人亲昵地交卧,没有任何言语,只感受到当下此时。
      歇了一会儿,她带着新鲜的贪恋贴近,双手紧揽着他的背脊。红唇半启的稚嫩娇娆,让人欲罢不能。于是又一次。专心致志地投入,还可以更好,更加圆满顺遂。
      结束的时候欢喜已经体力不支,神思昏昏然。几缕被濡湿的发丝粘在颈项,他抬手拨开,在她耳畔低语:“记着我今天的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遇到多难的坎坷,你都要相信我。不管我对别人用过什么样的手段,也绝不会算计你害你,这辈子都不会。”
      她被说得心头一栗,茫茫地睁大眼,感到一片绕不过的迷雾正悄悄降临。他不再解释,抬手蒙上她的眼,“……睡吧,我不走。”
      身边的呼吸逐渐沉稳,沈望用遥控合上窗帘。疲惫的放空过后,彻底了无睡意,开始涌上懊恼自责的情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原本应该抽刀断水的,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更难了,亏欠她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
      沈望留下来陪伴她三个日夜,不问世事的沉耽。他能弥补的,只有这些。快没有时间了,总要面临决断。很久以后,他都不敢仔细回想,当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同她温存缠绵。明知是自私残忍,却舍不得放开。
      外界照常运转,该筹备的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昂山廷只跟吴丝桐联见过一面,提醒她:“你要抓紧一点,以免夜长梦多。”
      欢喜所有的用药记录,昂山廷这里都有存档,他知道发生过什么。沈望是个细心人,不会让冲动造成难以弥补的恶果。那大概是一次意外,但在此之后,事情或许还会有变化。
      再又一周过去,欢喜住进了西苑实验室旁的无菌病房。隔着特殊玻璃,还笑吟吟地朝沈望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他在某个瞬间感到摇摇欲坠,只体会到无尽空洞的悲哀。一步步往后退,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我不会让我的星辰湮灭,为此愿意承担所有的罪。
      迟迟不能手术,就必须大量使用激素类药物,这会对她的免疫系统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任何一点病毒或感染,哪怕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感冒,都是致命的。无菌环境,能让她的生命延长三个月到半年。
      欢喜对新环境意兴阑珊,不再费心去记忆房间的布置,也不愿走动。听小楠说,中秋快到了,外面暑热渐消。沈望连着好几天不见踪影,他又变得忙碌。每个人都有事可做,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只有她脚下的沼泽越陷越深,无法动弹。
      人落进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里,半空中悬浮,感觉不到四季阴晴,也没有白天黑夜。
      化疗让疼痛愈加明显、频繁呕吐,什么都吃不下,每日昏沉沉。她不再问做这些治疗还有什么意义,只是麻木温驯地配合。
      体感稍好的时候,精力依然很差,连听书也听不进去了。她无比想念他,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不断回忆以前相处的点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各自被无形的枷锁困住,连见面也很难,让人觉得悲哀。
      小半个月后,沈望突然出现。进入无菌室前,要经过全身仔细地消毒,穿上隔离衣,只敢很轻地抱一下她。
      他带来意料不到的消息,欢喜不日即将启程,准备进行手术。这是他们盼望已久的结果,告诉她时却很平静,目光里只有恻然。
      小楠由衷地为她高兴,欢喜只是愣愣地,仿佛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反复的打击,让她不敢报以希望。直到被送上飞往日本的私人专机,还觉得一点也不真实,疑心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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