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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踪2[1/2页]

沉醉何欢凉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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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乐歆!你——”
      “楚醉!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商安然抬手一把推开楚醉,眼神因愤怒而变的犀利:“这疯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你要抢男人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楚醉是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楚醉正拉着歆歆挣扎不停的身子,听见商安然的话,赫然怔住。放开手,任由歆歆再次扑到何彦沉腿边抱住他哭嚎着不肯放手,缓缓抬起头,看向商安然愤怒到略有些扭曲的脸:“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好!你给我听清楚!”商安然指向楚醉的脸:“我一直把你当做闺蜜什么都告诉你,而你一边跟许少暧昧不清,刚刚爆出的新闻还没被人忘记你就又闲不住了吗?我们到影楼拍婚纱照还被能你追过来!你一边缠着许少害的人家差点丧命,一边又要跟我的未婚夫牵扯不断,你到底要不要脸?!”
      正低头看着歆歆的何彦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任由歆歆拉住他的手央求的摇晃,仿佛周遭的一切皆事不关己,仅是如寒烟一般疏远冷漠的眸子淡淡落在楚醉脸上。
      “我真是看走眼了,怎么会一直把你这样脸皮极厚的人当朋友!”商安然的眼神狠狠剜着她,手臂再次跨上何彦沉的臂弯:“我和彦沉现在很幸福,马上就要结婚了,今天他陪我来拍婚纱照,请你识趣一点,不要再给自己这不光彩的人生再添一道黑!”
      楚醉没说话,怒极反笑的轻轻扬起嘴角,原来被人拿话反煽了一巴掌的感觉是这样。
      “真是字字铿锵有力!”她笑。
      “商安然,我对你已经足够客气,人终究有底线,东西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说时,楚醉看向她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她身旁冰冷沉默的男人:“何总,管好你的女人,特别是她的嘴,不要让她三年前‘不小心犯过的错误再一次重演!”
      在商安然脸色赫然变白的刹那,楚醉不轻不淡的又看了她一眼,大步上前将靠在何彦沉腿边死活不肯松开手的歆歆强硬的拽过来搂进自己怀里。
      “乖,不哭,我们回家!”
      正要将歆歆抱起来,手腕倏地被牢牢握住。
      她抬起眼,看着何彦沉眼中浅显的探究,他紧抿的嘴角,然后,她垂眸看向他握在自己腕上的手。
      “放开。”她莫名的朝着他冷笑,直视进他眼里的暗藏的冰霜,一点一点将手腕从他的掌中抽出,抱起她自己的女儿,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妈咪……”歆歆哭红了脸,趴在楚醉的肩膀上回头看着爹地的方向,却发现妈咪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忐忑的缩在她怀里盯着她的脸:“妈咪……那个阿姨是坏人,爹地为什么和她站在一起,妈咪……”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被旋转的玻璃门隔绝,再也听不清楚。
      “楚醉!”商安然转身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口隐约有着不安在泛滥,她刚刚在说三年前……
      不由的,商安然转头看向何彦沉,发现他在笑,笑的让人发怵,薄唇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目光揪着空气中的某一点,那么温暖俊逸的脸,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冷的像冰,她不得不禁了声,心底变的忐忑。
      “喂,楚醉!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谁惹着你啦?”
      从楚醉一进门,linda就跳起来去迎接,本以为开门后看到的会是一派和乐融融,却没想到是楚醉一张拉的比喜马拉雅山还长的脸,还有歆歆哭红的满是委屈无辜的脸。
      “怎么回事……”linda不解的看着那边“嘭”的一声被重重关上的卧室门,里边却再也没有回应。
      歆歆一脸沮丧的坐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抹着鼻涕,不管linda怎么问她,她的回答都是扁着嘴哭天呛地的喊:“妈咪不要歆歆认爹地——”
      大概一个小时后,linda为了哄歆歆,独自出去买了些巧克力回来,却在楼下的单元门口看见一辆银色的LexusLS高级跑车,看了一眼那车的型号,又瞥了一眼车牌号。
      噫?
      据她这一阵子紧锣密鼓的调查大行动所得知,这车不正是那位当代现实苦情戏中抛妻弃子娶小三的男一号何彦沉的车吗?
      linda在心里不明所以嘀嘀咕咕的跑上了楼,见楚醉还关在卧室里不出来,就趴在窗边朝楼下看一眼,见那辆车还没有走。
      天色渐黑,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歆歆终于被linda哄的睡着了,窝在她怀里,一脸受伤的小表情,连睡觉都睡的十分委屈。
      “醉,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菜。”眼见着快到晚上9点,linda站在楚醉的卧室门口,哀怨的开口。
      里边没回应。
      “醉!我好饿啊!咱家歆歆晚上也没有吃东西呐~”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你存心要饿死我们娘俩是不是?”
      话音刚落,又听见“嘭”的一声,楚醉寒着脸打开卧室的门,一声不吭的朝厨房走。
      linda嘿嘿一笑,指了指窗口:“你朝楼下看一眼。”
      她知道楚醉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可怕,于是笑眯眯的跑到她面前,推着她到窗边:“你看看,就看一眼。”
      楚醉顺着窗口向下看去,之后抬起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进厨房。
      怪了?怎么没反映?
      Linda孤疑的朝楼下看去,见那辆银色跑车还停在那里,楚醉应该已经看见了啊,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
      下一刻,厨房里骤然传来一棵卷心菜被菜刀用力垛开的声音。
      听那声音,足以想像得到那棵无辜卷心菜的四分五裂……
      “嘭——”
      “醉,歆歆醒了,我带她去外边走走啊,你做好饭等我们回来!”
      楚醉正在切菜煮饭,听到linda在厨房外边的喊声,没理会。
      等到她做好了饭菜时,见她们还没回来,正想打电话,却似乎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
      难不成linda带歆歆出门时忘记带钥匙?
      她将手洗干净,擦了擦,然后走过去开门,在门刚一打开的瞬间脸色倏地一变,转眼就要将门关上,却被人抢先一步按住。
      “你倒真是一如当初那么狠心,这么冷的天气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何彦沉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眼里明显的不悦。
      “这里不欢迎你。”楚醉皱起眉,忽视他只穿着黑色衬衫并没有穿外套的衣着,再次用力要将门合上。
      何彦沉却逆着她的力道轻而易举的将房门拉开,直接走进门。
      楚醉连忙挡在门口:“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我们谈谈。”说罢,他看了一眼她里边餐桌上摆放的饭菜,笑着轻轻推开她挡在门前的身体:“你还真是客气,何必准备的这么丰盛,我吃过了。”
      不要脸!
      “何彦沉!”楚醉顿时怒从中来,抬手就要将他推出去:“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饭菜不是为你准备的,你少自做多情!”
      “你给我出去!”她用力推在他胸前把她往门外推:“出去!”
      按在他胸前的手倏地被包握住,楚醉抬眼瞪进他眼里不轻不淡的笑意:“你给我滚出去!”
      “这层楼两边的邻居应该都和你很熟悉,你若是想把他们吵出来看热闹,随你。”他弯了弯嘴角,在楚醉痛恨的眼神下捏了捏她的手,在她甩开手的同时轻笑着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瞥了一眼她脸上那要杀人的表情,径直走了进来。
      这算什么?
      楚醉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走进她家门,高大颀长的身体站在她窄小的客厅里,一下子就显出她这屋子中的贫瘠,她转眼瞪着他背影:“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的地方太小,容不下何总你这尊大佛。”
      何彦沉的目光梭巡在这窄小却充满温馨的客厅里,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卧房,楚醉一看,连忙转身跑过去将卧房的门关上,一脸戒备的冷眼看着他凝视自己的双眼:“你把话就完就快点走,我女儿她们快要回来了,我不想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纠缠何总这种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她们今晚不会回来。”他意味深长的淡笑,十分自觉的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她刚刚试菜时用过的筷子似乎打算尝一尝:“看起来味道不错,不知比起你前几个月的手艺有没有什么涨进。”
      他何彦沉什么时候竟然学的这么不要脸?
      楚醉大步上前伸出手一把端起刚做好的菜不让他碰,脸色难看的瞪着他眼中极为自然的笑意:“你想要做什么?linda和我女儿为什么今晚不回来,你们……”
      “你给我放下,这不是给你吃的!”见他不以为然的要夹起桌上最后的那一道菜,楚醉猛地放下盘子,伸手就要将他手中的筷子夺过来:“还给我!”
      抢夺间手指碰到他的手,楚醉抽出筷子就要拿去厨房消毒,却忽然手腕被他握住,微微用力便将她扯了过去。
      “你——”
      楚醉没站稳,整个人赫然跌坐到他腿上,转而被他扣住腰身,双手被他按在腿上不给她一丝挣扎的余地,她转眼狠瞪着他:“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却见他之前寡淡的笑意已经消失,徒留一双满是寒冷锋芒的黑眸锁着她的脸。
      “今天怎么回事?”他问,声音平平,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没有一点松动。
      楚醉见挣扎不开,只能恶狠狠的咬牙看着他:“鬼才知道我带我女儿去照个亲子写真,怎么就能那么巧合的碰见你和商安然!你放开我!”
      “是啊,确实很巧合。”何彦沉将她扣在怀里,垂眸注视着她澄澈的双眼,居高临下淡然轻笑的姿态仿佛如旷古帝王一般睥睨着她眼里一晃而过的不安。
      “我女儿今天在影楼喊你爹地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目的!”
      “她自从会说话开始,只要对方是和我差不多年纪大的男人她就对人家喊爹地!今天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你别误会!如果你是特意来问我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请、你、不、要、自、做、多、情!”
      “你敢让我女儿那样喊别人?”何彦沉脸色募地寒烟遍布,置于她腰间的手不由收紧。
      “那是我女儿!和你没有关系!”楚醉又开始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耳边忽然传来何彦沉不置可否的哼笑,楚醉本能的转头对着他肩膀就要咬下去。
      还没咬到,下巴就被一把擒住,转过她的脸让她看向他满是冰霜又满是戏谑的脸色:“猫爪子终于露出来了!嗯?”
      楚醉脸倏地一阵红一阵白,想起自己以前在何彦沉怀里和他打打闹闹的时候总会龇牙咧嘴的咬得他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痕迹,忙手脚并用的从他怀里挣扎:“放开!”
      “本来我还以为你越来越会用沉默来惹恼人,原来安然的几句话就能把你气成这样。看来,这么久的看似不在意也真是为难你了。”他握着她的下巴,笑意凉薄。
      楚醉清楚的看到他嘴角弯起的那抹讥讽,她低下脸,目光落在他无名指间的铂金婚戒。
      “如果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奚落我,请你把想说的全部说完。”她放弃挣扎,僵硬的坐在他怀里,目光从他无名指上渐渐转移,直视前方的某一点,仿佛灵魂挣脱了被他禁锢的躯壳:“要么,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和一个马上要结婚的男人暧昧不清。”
      “好。”他忽然莫名笑了出来,点点头,终于将她放了开,在楚醉连忙站起身离他远远的那一瞬,他莫的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这就走。”
      何彦沉站起身,缓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却明显没有真的要离开的意思。
      楚醉僵站在那里,似乎看见他的手中纂着一个什么东西。
      “等等!”她牢牢盯着他那只手,募地喊住他:“那是什么?”
      何彦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不答反问:“三年前安然在你母亲面前导演的那场天衣无缝的巧合,你知道的是不是?”
      楚醉不说话,仅是盯着他手里已经被他纂成一团的东西,骤然大步走向他,嘶喊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问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在门边看着她,双唇抿成一条泛白的唇线,俊逸柔和的脸部轮廓紧绷出硬朗的棱角。
      楚醉没注意到他脸上怒意勃发边缘的征兆,仅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手中越纂越紧的一张纸,不,那是一张照片!她情绪激动的快步冲过去伸手拉过他的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掌看着里边被纂成一团的照片,心脏仿佛跳动到无底的深渊里,只觉得漫无边际的空旷将她整个人包围。
      几乎要拿不稳,轻颤的手一点一点的将那张照片徐徐展开,直至抹平。
      照片的正面是年轻的她和他,背面……
      是她在三年多以前乘往英国的飞机上写下的那两行字,曾经被她用圆珠笔反复描了无数次的两行字,格外清晰。
      这照片怎么会在他手里?
      她倏然抬起眼看向何彦沉絮满寒烟的黑眸,脚下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只是我很久以前写的,很久很久以前!你别误会……”
      何彦沉笑了,笑的莫名寒凉无度,一步一步逼近她。
      楚醉忙向后又退了几步,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彻底垮塌完瓦解,仿佛隐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秘密被人残忍的揭开那样无所适从。
      她怕,她怕最后一道屏障就这样被击碎。
      他目光紧逼着她闪烁的双眼,一步一步直至将她逼进墙角,楚醉惊骇的转身推开他,只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冲向门口想要逃出去,顷刻身后不知是什么被他一脚踹翻,随着乒乒乓乓的一阵巨响,手腕上忽地疼痛,整个人便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不等她挣扎,铺天盖地的吻瞬间将她席卷,厚重颀长的身体牢牢将她锁在他与墙壁之间。
      “唔——”楚醉双目圆睁,用力在他身前推拒敲打,却被他按了下去不容她抗拒。
      “不要——”
      “你放开我!何彦……唔……”
      霍然,楚醉在他嘴上用力一咬,他却不为所动的继续侵占着她口中所有的呼吸,唇瓣被他吸.吮到肿胀发烫,僵硬的舌尖被他强硬的缠住,鼻间喷薄的温热呼吸在她的脸上灼烫着她所有的神经。
      挣扎间,仿佛感觉到小腹上被什么越来越危险的触感顶住,她浑身一僵,不敢再乱动,任由他同样近在咫尺的双眼就这样直视进她眼里,唇边的肆意亲吻不如说成是他在暴怒之下的发泄。
      直到楚醉觉得自己腹腔中所有的呼吸都要被剥夺干净,他才停下来,额头贴在她额间,深邃的黑眸仿佛带着一层能将人吸进去的迷网,看着她的眼睛。
      楚醉一得到自由,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谨慎的不再刺激他,一边盯着他嘴上的牙印和几丝血迹。
      “你三更半夜的闯进我家,就只是为了羞辱我?”她平复着呼吸,蹙了蹙眉,她怎么也想不通这照片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何彦沉放开她,抬手扯动着衬衫微敞的领口,冷睨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她的那间小浴室,声音低哑惑人:“我来纯粹是想确定一些事情,却另有收获。”
      楚醉看向掉落在地的那张褶皱的照片。
      另有收获?他指的是这张照片?
      从他的态度看来,他从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张照片了,是谁拿给她的?难道……是Linda和歆歆?!
      他走进浴室前,转身看向她:“我一直以为你没有心,结果出乎意料。”说话间,何彦沉的目光同样在那张照片上扫了一眼,嘴边翘起意味深长的漫笑。
      见他要关上浴室门,楚醉忙走过去:“你要干什么?”
      “借你浴室洗个澡。”
      “你要洗澡回自己公寓去!”
      楚醉大惊,不知道究竟是他思维跳跃还是自己思维跳跃,忙冲过去一把推开浴室门,却见他已经解开衬衫的钮扣正要脱下去,她忙背过身懊恼的咒骂:“干吗忽然要洗澡?你自己的公寓不是有更好的淋浴设施,我这里这么简陋,你……”
      “不洗可以,你负责给我熄火?”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有要向她靠近的势头。
      楚醉刹时脸色大窘,想起刚刚顶在小腹上那个越来越硬的危险触感,不敢再看他一眼,一把将浴室门重重关上,迅速走远。
      直到不久后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一脸孤疑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那辆银色跑车。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楼下的?
      linda那个死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带歆歆回家?对了,linda!
      楚醉想起刚刚何彦沉说过的话,忙拿起手机给linda打电话,结果她居然关机!靠,今天在影楼的巧合她就感觉不对劲,猜出来是歆歆跟linda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搞的鬼,还没来得及质问,晚上居然给她搞消失!
      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后,正在她放下电话露出一脸被设计的愤怒时,浴室门自里向外的打开。
      楚醉想着今天从早到晚的这些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白天何彦沉脸上也有几分错愕,应该不是他和linda联手设计自己,难道是linda那个疯女人非要给她制造机会?
      这下好了,丢脸丢大了!
      转身时,看见何彦沉只在下身围了一条她的白浴巾,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能掉下来,楚醉脸色微变,声音大大提高了不少分贝:“你难不成要在我这里过夜?”
      “你若希望这样,我倒是可以考虑。”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一根烟,半透明的薄雾在他口中肆意飘乎而出,萦绕在他肤色与质感极好的俊脸上。
      楚醉黑着脸靠在窗边不看他,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张照片,又只觉得一阵懊恼。
      “过来坐我身边。”他轻声说,难得的温柔平静。
      楚醉不动,仅拿目光冷冷扫视着他。
      “你确定要跟我一直这样僵持着?”何彦沉冷笑:“楚醉,你我都不在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这种遮遮掩掩你追我赶的游戏,我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
      “坐下来和我谈谈,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几句话之间就针锋相对?”
      楚醉默然的注视他指间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点,视线落在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许久,才开了口,声音近乎虚无。
      “你真的要和商安然结婚?”
      何彦沉眉宇微微一挑,旋即将半截香烟掐熄,烫到了手指眉头也没有一丝皱意,沉默的不发一言。
      见他不答,楚醉心头好不容易鼓起的一丝勇气顷刻就消失殆尽,望着他湿漉的短发和嘴边被她咬破的痕迹。
      有多久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忽近忽远,近的仿佛依然是她的那个何彦沉,而远的时候,又似乎远在天的另一边,连摸都摸不到。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问我这个问题。”他陡然看向她,眼角似乎带着笑,却又带着一层她看不清的冰冷。
      楚醉呆滞,无言以对。
      看着他凉薄的笑意,她才陡然想起,这么久以来自己从未试图问过他什么,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便是得知他与商安然的婚事,她也只是默默接受这样的结果,从没真的试图争取过,甚至连问都没问过他一句。
      她近乎虚弱的一笑:“早问和晚问有什么区别?我不确定自己能阻止得了什么。”
      好一句不确定。
      何彦沉波澜不兴的眼就这样看着她眼里一晃而过的苦涩,仿佛这么久以来的遮遮掩掩与逃避不过是她给自己的一道屏障,将自己保护在其中,却从不知她的那些刺早已经伤的他体无完肤。
      如果不是她的不确定,不是她的说放弃就放弃,说离开就离开。
      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到今天这一地步。
      究竟有多少是无法挽回的,何彦沉发现他竟然已经算不清楚。
      感觉到何彦沉站起身走向自己,楚醉不禁向后朝窗口更加靠近了一步,却结果腰上一暖,被他轻轻按住,不让她再后退。
      眼前是他赤裸的胸膛,因他洗过澡出来时没有擦去身上的水,这么半天,虽已经蒸发的差不多,却仍有一点细细密密的水珠在他胸前挂着,属于她最喜欢的沐浴露的清香蔓延在她鼻间,楚醉忽然有些晕眩。
      “我不论你跟许竹誉之间发生的多少暧昧,只要你现在诚实回答我几个疑问。”
      楚醉低下头,腰间被他一双手轻轻按住,无法动弹,此时此刻,当那张照片被他看见之后,她觉得自己比他更赤.身裸.体的被彻底看透,再多的刺也终究被收了回去,无法再拿出来扎人。
      她有一种败下阵来的感觉,输彻彻底底,连最后的颜面也被他清除的干干净净。
      不用他问,她便自知再躲藏也没必要,于是主动的招了:“歆歆两岁零十一个月,很快就要过三岁生日了,在血缘上来说,她确实是你女儿。”
      何彦沉垂眸看着眼前娇小的才及他肩膀的女人,抿唇一言不发。
      “三年前商安然在我母亲面前所做的一切,我知道。”她抬起头来,看向他黑发的发亮的星目:“我不想再提及过去的事,包括商安然的任何事,他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性子。”
      “至于今天在影楼发生的事,真的不是我安排的,如果我能阻止你们,我早就开口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什么叫如果你能阻止?”何彦沉星眸半眯。
      “我……”楚醉尴尬的偏过头,有气无力的说:“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却要阻拦你们,能拦的住吗?”
      “不试试,你又怎知拦不住?”他忽然叹笑,笑的意味深长。
      “那你马上给我把这戒指摘下来!”楚醉脸色倏地染上一抹得逞之色,一把抓起他的手瞪着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抬眼看进他眼中一晃而过的笑:“取消婚约,离开商氏,以你的能力和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区区一个商氏未来继承人的位置,对你诱惑力应该不是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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