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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踪2[2/2页]

沉醉何欢凉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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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醉清明而清澈的眼看着他眼中愈来愈加深的笑意,伸手就要将他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却是须臾间何彦沉巧妙的躲开她的手,没让她碰那枚戒指,搂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也渐渐松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的那抹诧异。
      “还是那么霸道。”他睨着她,似是而非的笑了笑,转身走到沙发边又点了一根烟,细长的烟卷在两指间渐渐缩短,然后旋身看着她,眸如冷剑出鞘的看进她眼里隐约的期待。
      “女人终究是女人,在感情面前永远是弱者,果然愚蠢。”
      楚醉不理解他这忽然的转变和话中的含义,略有些自嘲的轻笑:“我根本就拦不住,对不对?”
      他但笑不语。
      仿佛是在他一笑之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楚醉先是脸色大变,随即扬眉还给了他一记古怪的笑,大步走上前,在沙发上拿起方枕朝他身上狠狠砸去:“Fuck!何彦沉!你玩够了没有?!活生生的剥开人的伤口再亲手撒上一把盐,你很舒服是不是!”
      何彦沉利马躲开她砸过来的方枕,瞥见她脸上的羞愤及暴怒,在她扔过来第二个方枕的刹那抬手接过。
      “你无非就是想羞辱我!从始至终你也没打算要和商安然取消婚约!看见我很傻很天真的要你摘下戒指,你开心了是不是?Fuck\/you!老娘怎么会爱你爱了这么多年!你根本就不是曾经的何彦沉!”
      “你给我滚出去!”楚醉觉得肺快要炸了,转身跑进浴室将他来时穿的衣服扔向他。
      何彦沉一边躲着她扔过来的东西,一边荡着心情极好的浅笑,险险接过她狠砸过来的皮带。
      楚醉气极败坏的将他落在沙发上的手机要摔向他,刚一举起来却犹豫了,看着他嘴边邪肆的笑,更是气到发疯的瞪着他那满脸写着“我心情很好”的表情:“看透我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脆弱,你觉得很开心是不是?伤害我你就觉得很好过是不是?”
      看着她已经站到沙发上边一脸羞愤和受伤,何彦沉弯了弯唇,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她眼里渐渐蔓延而出的痛恨:“折磨你是我现如今生活里最大的一项乐趣,你不知道摩羯座的男人报复心理很强?”
      “去你丫的摩羯座!要不是当年我悉心的对你普及星座知识,你哪知道这么多?!”说着楚醉就要将手机扔过去。
      却在同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她手中叫嚣,楚醉一愣,恶狠狠的瞪着他眼中戏谑的笑,放下手,见来电显示的是商安然的名字。
      心口的怒火刹时被泼了一盆凉水,所有感觉一瞬间麻木到了极点。
      她平静下来,站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将手机递给他:“你未婚妻的电话。”
      何彦沉笑意未变,抬手要接过手机的瞬间,出其不意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在楚醉从沙发上跌下来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搂住她的腰倾身将她压进沙发里,另一手将她手心里的电话拿过来,一边在她耳边敏感地带轻轻舔吻,一边接起电话。
      “你放开……”楚醉在他身下挣扎,双手死命的抵在他赤.裸的胸膛,却因他已经接通了电话而不敢太大声,双眼戒备的瞪着他深暗的黑眸:“混蛋!”
      何彦沉在她耳边摩挲着轻吻,手掌在她腰间渐渐上移,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羞愤困窘的脸色:“安然?”
      楚醉的整颗心脏只觉渐渐冻成冰,挣扎不出,便扭着头不让他在自己耳边作祟。
      “在公司。”他擒着楚醉怒火中烧的双眼,对着电话那端温柔的说着:“婚纱照的事过几天再说,让Maribe再等几天。”
      “盛华的合作案有点急,近期脱不开身。”他按住楚醉要咬上他手臂的脑袋。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他扳住她要从沙发顶端蹿出去的身体,长腿压住她不老实的腿,直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
      “放开我!”楚醉骤然大声反抗。
      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星目似笑非笑的锁着她眼中因愤怒而出现的血丝:“你折磨了我三年之久,这点小小的报复就能让你气极败坏,拼命的反抗!”
      “三年前在机场,我平生第一次放下自尊的要你留下,而你是怎么做的?嗯?”
      “我是该感谢你因为你母亲的几句威胁就将我推开?感谢你自以为是的保护?还是感谢你楚醉在把我伤的体夫完肤之后跑去英国偷偷生下我们的孩子?”
      楚醉脸色刹时僵白,惊愕的看着他眼中的寒霜讥讽:“你知道?”
      他却赫然起身放开她,嘴角擒着一丝冷笑,深邃的眼荡着她看不透的锋芒夹着被岁月侵蚀的爱恨:“七年的感情说放弃就能放弃,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而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我,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独挡一切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因你而放弃商氏的基业?”
      何彦沉转身走进浴室将来时的衣服穿戴好,走出来,看着那个倒在沙发上满脸空洞的小女人:“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推开。”
      “你想怎么样?”楚醉坐起身,看向他嘴边鸷冷的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还能对你怎么样?”何彦沉睨了她一眼,翘起仿佛凝了寒冰的嘴角,走过去,立在她身边,抬手放在她头顶轻抚,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仿佛情人最温柔的抚触,缓缓俯下身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惹的本来正在失神的楚醉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眼里似魅惑般的冷笑。
      “如果你不想我动许氏,劝你不要动银行里的那笔存款去开什么自己的金融公司。”
      楚醉惊愕的抬眼,之前她向许竹誉借的那笔钱,他怎么会知道?
      本来她是打算在春节之后等最近媒体那边的风声过了然后开始找一些写字楼的出租间着手准备,她从没向外人提过,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连linda也没告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但求稳定之后再做其他事,怎么可能会被他知道?
      “明天8点,准时到商氏上班。”
      他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吩咐,温柔的轻抚着她柔顺的发间,随即拾起地上一样东西,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楚醉仿佛终于回过神,在他出门之前霍然转头看向他。
      “如果你还打算看见歆歆,最好按照我说的做。”说话间,他已推开房门。
      楚醉怒的瞠大双目,霍地站起身:“你把歆歆和linda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凭什么把她带走?那是我的孩子,你居然拿她来威胁我?”
      何彦沉已经走出门,因她的叫喊而顿了一顿,回眸看了她一眼:“我的女儿被你藏在身边三年,甚至连知她存在的资格都被剥夺,我现在将她带走补偿她缺失三年的父爱,难道有错?”
      楚醉快步走过去:“你强词夺理!何彦沉你不能这么卑鄙!拿歆歆来威胁我!你把她还给我,她离不开我!你……”
      她话音未落,何彦沉便淡看着她:“明天8点。”说罢,房门便被他在外边关上。
      “何彦沉——”楚醉忙推开门要冲出去,却见他已经下了楼,她又急的连忙转身回去拿钥匙,然后顾不上穿外衣直接追了出去。
      赶到楼下时,何彦沉已经上了车,楚醉要到车前拦住他却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辆银色LexusLS跑车在银装素裹的雪地里以着风驰电掣的速度离去。
      楚醉跑到小区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只觉得一夜之间她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转变了方向。
      她忙拨通他的电话,可他却居然不接。
      “混蛋!”楚醉咬牙大骂,小区外的路灯之下,只见一抹单薄的倩影一脚踢翻了门口的垃圾箱,随即便疼的满眼是泪的抱着手机蹲在那里一脸的失魂落魄。
      何彦沉目视前方的开着车,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铃声的叫嚣置若罔闻,随后一条条语音留言消息滴滴作响。
      几分钟后,他在路边停下车,拿起那张摺皱的照片,看着上边笑的阳光灿烂的两张脸。
      翻过去,是她特有的娟秀笔迹。
      他顿时扬眉轻笑,拿起手机看着数个未接来电,显示的都是楚醉的名字,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语音留言里瞬间传出那个女人满是愤怒的尖叫:“何彦沉!你混蛋!”
      于是又听了第二条:“你把女儿还给我!你这个变态别吓着我女儿!”
      第三条:“何彦沉!Fuck\/you——”
      他笑了,没错,此时此刻,他确实很开心。
      三年多以来,他真的从没有这样开心过。
      楚醉一整晚没有合眼,在小区门口冻的打了一个喷嚏,才迈着僵硬的脚步回了家。
      后来又连续给linda打了几次电话,那个疯女人居然还是关机,她居然真的胳膊向外拐,配合着何彦沉将她和歆歆一起藏起来……
      许多年没再像个孩子一样泡在网上查关于星座的这些东西,目光停留在摩羯座的页面,看着一行行跟那个人如出一辙的性格,之后,她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查着她自己的星座,在看到一行字后,愣住。
      天秤座,自尊与之生死共存。
      楚醉一瞬间就迷茫了,她是否为此而走了太多弯路,是否因此错过了什么,是否为了维护与坚持那可怜的自尊不肯低头而总是在做些什么大错特错的事。
      此时此刻楚醉才明白,原来许竹誉和linda都是正确的,唯一看不清楚局势的只有她。
      一味的逃避一味的遮掩,直到她竖立起的所有高墙一夜之间崩塌,她才清楚的明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谁说她不想阻止商安然的婚姻,新仇旧恨她都不愿提起,若不是在影楼时商安然一时情绪激动的咒骂出声,也许楚醉这辈子也会装曾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为什么她回来之后对商安然的任何话任何事都有了防备心?
      也许,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相信商安然了。
      何彦沉到底为什么要她回去?
      那张照片所牵连出的所有过往和她再也隐藏不住的态度,已经让她再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假装毫不在意,她没有什么力气再去面对太多的中伤与难过。
      或许这一场明明炙热深爱的恋情从最初的简单温馨走到如今的彷徨无奈,在这个是是非非必须要去选择的岔路口,她清楚的明白,在昨晚第一次鼓起勇气说要让他摘下结婚戒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选择了面对。
      试问自己,再不面对,等到一切真的无法挽回的那一天,难道她就不会后悔吗?
      下午,楚醉在小区外附近独自压马路,黄昏时走到一个小型超市外廊,找到一家奶茶店,进去买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窗口一边喝着温热的奶茶,一边看着外边行行色色的人群。
      才发现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一家几口在路边溜弯儿才是最简单的幸福。
      人群中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个子高高的男人忽然一把抱起自己的女朋友,在楚醉这边的角度,能看见那个女孩子脸上羞涩的红晕,多简单,多甜蜜,又多温馨。
      曾经她跟何彦沉也那样幸福过,她仍记得他第一次这样抱她时那困窘的一幕。
      十年前学校开秋季运动会,在400米赛跑报名时,她马虎的忘记了运动会当天很可能就是她要来例假的日子,那时候刚进入青春期没几年,她根本没有记得这些的习惯。
      她那天早上起床时就感觉肚子疼的难受,以为只是前一天吃多了,没太在意,爸妈也平时忙着公司的事,对她几乎不闻不问,怎么可能会观察到她的不同。她苍白着脸硬撑着站在起跑线上,等到体育老师气枪响起的刹那,刚跑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那天楚醉穿的是白色的运动短裤,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连忙停下脚步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喏大的操场四周所有人都望着她,不知道她怎么跑了几步就忽然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矗立着。
      楚醉生怕自己裤子后边渗出血来,在那种年纪,她感觉例假是女孩子最私密而且最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事情,恐慌的她最终坐在地上抱着双腿不知如何是好,等到体育老师发现他的异样朝她走来时,她惊的连忙看向自己班级同学的位置,想要找找看谁能帮助自己,毕竟体育老师是男的。
      结果,班级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还对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让她快点站起来跑,楚醉委屈的坐在地上,目光触及到何彦沉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时,她脸色一僵,忙低下头任命的抱着腿不再动弹。
      已经表白多久了?可他自从上次她跟他表白后,到现在也没什么反映。
      她与何彦沉到高中之后就成了同桌,刚和新同学混熟的那一段日子,她发现何彦沉对谁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不像别的同学那样打打闹闹,虽稳重,但却不老气横秋。做为他的同桌,她总能发现他的书桌里在每节课后都能多出几张情书,有自己班的,也有别的班的,竟然还有一些学姐托人送来的,而他似乎一封都没有看。
      好吧,她承认,有时候她偷偷的会趁他不注意翻那些情书来看,然后就背地里笑话他,看着那些暧昧的字眼只觉得搞笑,又觉得他在教学楼走廊里走着走着就能被几个女同学围攻的窘态实在太让她大呼痛快了,她真的别暗爽。
      于是某一天放学,楚醉以着让他帮忙解几道数学题的理由把他和自己留到了最后,在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教室里,她直愣愣的盯着他好看到另人发指的侧脸说:“何彦沉,我喜欢你。”
      结果他波澜不兴的将目光从数学练习册上转到她脸上:“是吗?”
      “嘎?”楚醉当时就懵了,这是一个刚刚被表白的人应该有的反映咩?
      “有多喜欢?”他不再看她,继续帮她解着题,眼神专注的看着练习册上的数字,笔下写着公式,嘴边不轻不淡的问了一句。
      “呃……挺喜欢的。”楚醉机械的顺嘴回答,她可以说她很喜欢他霸占的那个学年度第一名的位置吗?
      “那交往吧。”他依然没看她,笔下已经解出的数学题答案。
      在楚醉被惊的风中凌乱呆坐在当场之后,他合上书本,拎起书包走了,好像刚才两人说过的话只是:‘你吃过了吗,我吃过了。这样简单的不值一提。
      其实,这其中存在一个赌约,那时候的年纪大多幼稚又觉得自己不再是孩子,谁都是从那种狂妄的年纪走过来的,她跟几个姐妹打赌,谁要是能跟何彦沉表白成功当了他的女朋友,其他几个人必须请她吃一顿学校外边最火的那家烧烤,还有某人要献出一张她们最爱的台湾当红小生XXX的签名照片。
      本来楚醉只是想参与参与,而且这么久以来被他霸占着第一的位置,她真的对他很不爽,能在一起把他当个箭靶戏弄戏弄也挺好,所以就参与了进来,结果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说和她交往?
      她真TNND的是悔不当初,那天怎么没准备个录音笔在手里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以至于她在告诉其他姐妹后,大家都不相信她,最终她的烧烤,她的签名照片,就这样付之东流。
      因为何彦沉在那天说过一次交往之后,每天上学放学还是老样子,上课睡觉听音乐,老师要求同桌交流了,他才看她一眼跟她研究课题,哪有一点像男女朋友关系的样子,有几次楚醉心慌慌的想问他什么,结果他每天神出鬼没的上课就睡觉,下课就消失。话说楚醉那时候可是班里一等一的好孩子,上课从来不说话,于是一直没找着什么机会,相当之可怜。
      就这么拖着拖着就过了一个月,楚醉基本已经把一个月前表白过的事情忘记了,她在地上坐着,想到刚才何彦沉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忽然想起了这些。之后没过半分钟就感觉下.身溢出的湿湿热热的东西,脸色更是白了许多,妈呀,她难道要在全校同学面前彻底丢脸了?!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满脸的无助,除了正向她走来的体育老师,还有几个校委的老师和工作人员都向她走过来,急的她更是眼泪掉个不停。
      最终,她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用着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何彦沉,好歹他们是同桌,早上她肚子疼的趴在桌上喝着豆浆,他应该看到了吧?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她眼里的央求。
      不出几秒,她看到何彦沉站起身,迅速朝她快步走来,在体育老师要扶起她的刹那,抢前一步将校服外衣系在她腰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楚醉红着眼睛可怜兮兮扁起嘴的时候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转身对一脸不明所以的体育老师说:“她腿抽筋。”
      “抽筋?哎呀,那快送去医务室看看,我还以为这孩子怎么了呢!”
      在何彦沉抱着她离开众人视线之后,楚醉眼睛红红的,脸上也一阵发红的看着他在自己眼中忽然比以前更帅的脸:“那个……谢谢你,我自己过去就好……”
      可他不仅没放下她,反而将她抱进了空无一人的班级里,将她放在座位上,警告她不许乱动,然后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几分钟后,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回来,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见里边是一小包在学校外边超市买的卫生绵。
      楚醉当场脸颊爆红,说话都结巴了,何彦沉蹙了蹙眉古怪的瞥了她一眼:“超市收银员说青春期的女孩子用柔软一些的比较好,不知道这个牌子你用会不会习惯。”
      楚醉当时差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悲愤交加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卫生绵,灰溜溜的裹着他的校服奔去了WC……
      两人的关系在那次运动会后大有突破,一方面是何彦沉对她的关心渐渐多起来,另一方面是楚渐渐发现,这个总是霸占自己第一名位置的混蛋居然真的这么好这么帅这么容易让人脸红心跳,或许就在运动会操场中他那毫不犹豫的一个拦腰的公主抱,她的心不知不觉的渐渐沦陷。
      后来的七年中让她最郁闷又觉得最窝心的一件事就是,每个月的22号他都会盯着她提醒她准备卫生绵,更常给她准备能缓解痛经的暖贴让她贴在小腹上,如果用光了又暂时没买,他就会将手放在她腹部,用他自己的温度替她暖着肚子。
      一直,坚持了那么多年……
      曾经,那么好那么好的何彦沉,真的因为她的固执她的自以为是,因为她太多错误的想法,而消失了吗?
      手中的半杯奶茶已经变的冰凉,楚醉从回忆中醒来,抬眼看向窗外已经黑的深沉的夜色。
      车来车往的霓虹灯光中,一辆红色精致的BMW停在窗外,直到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窗外看着她,楚醉才定了定神,看着那个一别经年,只让人感觉物是人非的女人。
      当商安然走进来的时候,楚醉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蜜瓜奶茶。
      “找了你一天,原来你在这里。”商安然走过来,放下手中的香奈儿小包,坐在楚醉对面,等到服务员将奶茶做好送过来时,商安然愣了一下。
      楚醉却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果真有几个未接来电,她下午时调成了静音,没听到她的电话。
      “你还记得我喜欢蜜瓜的味道。”商安然抬手拿起奶茶杯,没有喝,抬起发亮的眼笑看着楚醉。
      只是,她的笑再不是当初一起在大学校园外那种亲密的聊着天,偶尔像是两只偷腥的小猫一般的那种笑了。
      “里边没有放糖。”楚醉淡看了她一眼,手握着自己那杯已经凉透奶茶杯。
      商安然看着手中的杯子,微微倾着头有些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过了一分钟,她才缓缓抬眸,看着楚醉眼中的淡漠:“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要谈什么就在这里,我不认为这家奶茶店有什么不好。”楚醉笑了笑:“哦不,也许这儿小了点。”
      商安然没再强求,放下奶茶杯,想了想,便伸手从她的香奈儿小包里拿出一叠支票,当着楚醉的面在上边第一张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直接了当的推移至楚醉面前:“五千万,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消失。”
      楚醉看着眼前的支票,忽地笑了,拿起支票看着上边漂亮的字迹:“五千万?”
      “嫌少吗?”
      “不,太多了。”她更是笑的开怀,笑着笑着,抬眼看着商安然眼里的一抹鄙夷:“商千金果然大方。”
      “我也觉得不少了。”商安然冷笑:“我知道那个小女孩儿是你跟彦沉的孩子,话不多说,我给你五千万,你马上带着孩子离开,走的远远的,彻底消失!”
      “你为什么这样确定我会接受这笔钱?”楚醉笑意阑珊。
      “你跟楚家断绝关系这么久,以我对你父母的了解,就知道这些年你活的一定很辛苦,又带着这么一个孩子,而现在楚氏面临倒闭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只不过还在苟延馋喘,这五千万,够你养活你们一家人还有那个拖油瓶了!只用一个男人就换来这么多钱,你何乐而不为?”
      商安然继续不以为然的笑道:“何况,你当年离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彦沉什么都没有,而现在他多了一道商氏总经理的光环,如果你喜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个许竹誉要是满足不了你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的,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床.上功夫,都绝对能让你满意的不得了……”
      脸上赫然被泼上冰冷的奶茶,商安然骤然惊愕的瞪着眼前站起身的女人:“你!”
      楚醉冷笑着看着她一身的狼狈,拿起那五千支票撕成几片狠狠甩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首先,楚氏绝不会倒闭!其次,我女儿从来都不是什么拖油瓶!收起你的那副嘴脸,钱这东西能满足你的任何欲望,若你认为所有东西都能被钱买下来,那你就大错特错!”
      “楚醉!”商安然从狼狈中回过神,拿起餐巾纸抹了一把脸,报复似的骤然起身抬手就要朝她脸上煽去。
      还没打下去就被楚醉抬臂挡住,她看着她脸上愤然的怒火:“商安然,在今天之前,我频频后退从未想过去介入你这自以为幸福的生活,但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距离你们的婚礼还有三个月,我会在这三个月之内,把我女儿的爸爸,你的未婚夫抢回来!”
      “你……”
      “你听的没错,是抢,抢回来。”楚醉一把甩下她的手,转身拿起外衣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奶茶店里因为她们这边的吵闹而一片寂静,在商安然追过来的同时楚醉忽然转身看她:“你不要忘了,商氏在两年多以前同样跌入谷底面临破产,是何彦沉一手扶起了商氏,你父亲同意你们结婚,是不想何彦沉这般精明厉害的人有机会站到别人的地方去对付他。这么好的墙角,我不趁着机会挖一挖,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楚醉!”
      “祝你好运!”楚醉最后看了商安然一眼,转身出了奶茶店。
      在奶茶店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楚醉大步离去,背对着身后的一切,红了双眼。
      走过商安然那辆BMW跑车时,她脚步微停了半秒,然后继续走向公交车站,漫漫冬日的夜里,眼角湿润,心口仿佛被割去了什么东西的疼痛感觉犹如再生,疼的她连走路时,从头到脚都打着颤。
      坐上公交车后,她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家奶茶店。
      人生有一种特别的无奈,任何感情的支离破碎都足够伤人。
      那些人的名字,有些我忘了,有些我却会永远记得。正如,有的人,曾经是无话不说,最后,却无话可说。

第六章 无踪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