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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边陲躁动 第十六节[2/2页]

血洒黎明 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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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办法吗?”
      我讨厌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就如同我讨厌被人当作尸体围观,可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剩最后一个弹匣,只压了十多发子弹,食物早就连同背包遗失了,我吃够了野果和树叶,即使是去送死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我们在暮色中潜入雷达站外围,这里的防守并不严密,除了必要的哨兵和巡逻队外,我们没有发现更多的敌人。而所谓的哨兵却聚在了一起就着远处的灯光打扑克,我不知道外军也打扑克。因为是潜入,所以我们尽可能的不用枪,所以我们握着刺刀分别割破了敌人的喉咙。我们迅速把哨兵被割喉的尸体拖入身后的阴暗,在收缴了他们五花八门的武器和弹药后,我们没去碰厚重的避弹衣,那种东西除了降低我们的灵活度以外,根本就是个笑话。
      高高耸立的球形物体遮挡了半幅夜空,夜空下的我们在生死线上互为倚仗的舞蹈,我们挥舞着映射月光的刺刀,一次次自黑夜中出击,一次次隐入黑夜。这是一场宣泄愤怒和压抑的战斗,一场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屠杀的战斗。我形同杀鸡得收割了又一名士兵的生命,浓稠的血浆喷洒出来,浸透破败褴褛的衣装,染湿浓重如墨的夜色。“砰——”一声枪响回荡夜空,我循声而望,知春的刺刀正在划破一个喉咙,并完成了割裂的动作,倒下的强壮尸体手中提了一把步枪。倒下的尸体和回荡的枪响打破了寂静的节奏,我们欺身闪进不远处洞开的大门,门内一片狼藉,散落的不及整理的内衣和尚未干透溅洒了一地的涂料之上,一个赤膊满是胸毛的男人一边扎紧裤带一边嚎叫着向我们冲来,我把5.56毫米子弹打入他的左胸,于是他的吼叫声与冲击的身形戛然而止。我们向内摸索,一个身着宽大男式衬衫勉强遮体的异域女子静静站在我们面前,一把手枪如她一般安静得指着我们,“砰——”枪声响起,她和她未及扣动扳机的手静静得死去,大片的鲜红在洁白的衬衫上如画卷般盛开。女人是个军官,我们从散落满地的狼藉中找到了她的军装,是常服而不是作训服。
      这是一场不平衡的战斗,我们凭借夜色的掩护弥补了人数的劣势,吃掉了毫无准备的敌人,整个雷达站在我们面前掀起她神秘的面纱。
      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补给,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堆满屋子的罐头、药品……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子弹,于是我们拿起了敌人的武器,装上了敌人的子弹,准备迎接敌人的反击。一分钟后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我踹开了最后一扇半掩的房门,这座雷达站再有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只有一部老式的电报收发机安静得躺在那里,在这种时代出现这种东西似乎很不可理解,但结合它经常被使用的情况来看,那至少代表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
      在联络军区和国安局上我们起了一点小小的分歧,一向服务于情报科的知春说出了她的理由:“我可以肯定你们信赖的军队内部出现了问题,否则这一路上遭遇的伏击该怎么解释?国安局情报科科长的为人我很了解,所以发报联系国安局更为稳妥!”收发电报和与女人讲理这些事情本就不是王宇所擅长的领域,他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耸耸肩,无论联系到谁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我只想回我的部队,回我的七连,回家。
      国安局西南分局情报科科长曹步仁拧着眉毛伏在办公桌前,这次他不坐沙发了。曹步仁的手里捏着一份刚刚被送到他手上的电报,电报内容很简短,却是直接发到情报科的,他看着那个代号,那是他的得意门生,他的左膀右臂,他视为女儿的存在。他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他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和尖刀小队的人混在一起,他甚至搞不懂为什么陈生的人没有把她和尖刀小队的人全部杀掉。那样他就不必做这样艰难的选择,可现在,他甚至不能装作从没看到过这份电报,因为送报的人还在门口恭敬得站着,他是她的人,他如一条忠诚的狗,默默等候着别人宣布主人的命运。

第15章 边陲躁动 第十六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