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走去，叶斤的驴车先一步走在外侧，封住了路人的视线。就在驴车、醉鬼、韩述直与叶成昌，三点一线时。
韩述直一拳锤向醉鬼腹部，另一手便往醉鬼嘴里塞上布团，一气呵成。
就在韩述直得手之际，叶成昌抱起醉鬼双腿猛的往后一拉，将醉鬼掀翻到车辕上，叶斤一个麻袋就将醉鬼从头套住，身子抵在驴屁股上，双脚发力将醉鬼踹进车厢，随即叶与韩两人也上了车，晃动的车厢没过一会就平静了下来。
“还有最后一个？”
“嗯，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县衙在出役的禁子，五更才下班。”
“那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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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慢悠悠的又驶向破布营。
韩述直租住的屋内，林雁是一身短打男装，手持钢叉抵在潘四肚上。听见门响，也没有丝毫动摇，仍旧死死抵住钢叉一动不动。
一个麻袋落地，扬起一片浮尘，叶斤、韩述直、叶成昌相继进屋，重新合上屋门。
这间屋子是韩述直为此事，早就在城中租下的。
原本自南京督察院定案之后，林鸿林雁兄妹俩便在韩述直的南京居所住下，但兄妹俩不想生活也被人照料，就各自在城中寻找活计。
林雁在裁缝铺找个一个给套袜缝系绳的活，平日里在家缝补就行。林鸿则在码头找到一份仓典的活，平日里有货到仓库，负责点检进库记账，忙的时候也得亲自上场扛包。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但总有些人不甘失败。
潘六被韩述直打晕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进大牢，发现这是督察院大牢后，便知道此番肯定是要被定罪了。一心想报复林家兄妹和韩述直，因为他被韩述直打晕，所以不知道叶成昌和潘家等后来的事。
潘六托人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出这事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昌爷”和他同姓的“潘家”，发现什么“昌爷”、“潘家”、韩述直是一个都惹不起。只好将仇恨目光放在林鸿林雁兄妹身上。
先是给自己亲哥带话，然后又托在县衙的发小打听，终于找出林鸿的住所，让收荒的喇虎地痞跟踪，寻到林鸿的作息规律。
潘四回到南京，拿到消息就直奔河道码头，尾随林鸿，在一处暗巷用锤将之锤杀，为防查到他身上，便跑去松江府小半年未归。
叶成昌拜托的马广，在机缘巧合下于路边，听到收荒人的酒醉吹牛之谈，从此揭开了这林家兄妹的苦难根源。
得知消息的韩述直更是怒火攻心，心中愤恨这帮人，果真是目无王法，没有考虑多久就立下决心，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要将潘四、潘六与提供消息的人通通一网打尽。
现在动手之人，与主要从犯之一都已捉到，待五更掠走那个禁子后，除了潘六一直躲在诚意伯家中拿不到以外，所有人都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韩述直在柴房拨弄着锅里的肉粥：“成昌，这两人现在问吗？”
叶成昌摇摇头；“潘四肯定是问不出来，收荒说的你能信？等那个禁子拿了一并问，才能知道他们话中真假，现在问着实浪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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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
大街上两位身着宽大道袍的读书人，正摇摇晃晃的，在这四下无人的街上走着，一对巡逻兵丁走过，也对这两人是视而不见。
两人见兵丁走远，便靠在一旁的牌坊下休息。
“成昌，那人会走条路么？”
“马广告诉我，他经常会到前边的摊子上吃早饭，这是必经之路，耐心等等。”
“这可是大路，来往人众多。”
叶成昌从叶斤的袍子下面钻出来，吸了两口气：“马广跟过他，他回家的路径上一路都是妓院酒肆，各个开门，没有能下手的地，只有这里算是人少的。”
...
县衙监门外，守门的禁子与刚出门的人打着招呼：“老兄弟，慢点走。”
刚下班的禁子醉熏熏的回道：“今晚继续喝，说好轮到我带卤菜来，今个我带鸭头，等着我啊。就是晚上别说鬼事，渗人！我走了，里格朗，里格朗...好妹妹送我的花呀...”
禁子一路哼着曲儿，转过小路穿过牌坊。
在牌坊侧面，有三对幽碧的眼睛盯住了猎物，六足分两路，以夹击的角度，慢慢跟上禁子。
一阵凉风吹过，激起禁子身上一片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清醒三分。
“嗯？谁？”
摇头的时候发现身侧有人在靠近，还没来得及抬头就瞟见，接近的一人下摆里，居然有四条腿。
顿时浑身发凉、醉意全无，上牙打下牙，嗷了一句“鬼啊”，拔腿就跑。
又听见一声“追”，速度更是快了三分。
第37章 月黑风高血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