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正带着辛二郎、登娘排在队伍中间。
“为何队伍移动的这么慢?”
“前面出了什么事吗?”
……
有人踮起脚尖朝城门口看去。
原来,这时正巧有一辆马车出城。
那是一辆装饰极其华丽考究的四轮大马车,由两匹马拉着。门框和窗框上都镶嵌着不少金银玉等饰物。
因着车体庞大,几乎占了半边道。
而那马车夫见人多,既担心被蹭坏了车,又怕被人抠走那车上装饰的金珠玉器。
所以,小心翼翼的驱赶着马车,嘴里又不停的吆喝着周围人“让一让”,恨不得人人离他三尺远才好。
偏生队伍中乡下人居多,头一次见到这么华丽气派、富丽堂皇的马车,都看直了眼,还想伸手摸一摸,是真得吗?
哪里还晓得要让道?
当然,也有心存不良之辈,瞅着空子往马车挨过去。
所以,那车行缓慢犹如蜗牛在爬——还是瘸了腿的蜗牛。
元月也连番几次踮起脚尖,最后总算看见那庞大的马车终于缓缓驶出了城门。
这才长舒一口气,告诉身旁的祝娘子道:“那碍事的马车终于出来了。”
“幸亏你也来了”,祝娘子叹道,“你看看,还没到大明寺就人挤人,头碰头。诶!不然我怎么顾得过来?”
说罢,更是一手紧紧抓住登娘的小手。
与此同时,长蛇般的队伍终于往前蠕动起来。
当马车即将与元月擦肩而过的刹那,她一眼瞥见马车后面竟还跟着三匹高头骏马,没有脾气的缓行着。
那马上三位白衣士子俱生得一副清俊好样貌,文采风流颇有乌衣之弟之风范。
当中一匹五花?上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清朗如中秋明月的长史卢景裕。而他的左手边也是熟人——风流倜傥的崔涯;至于右手边那个较为年长且眉眼温和的她却不认识。
只听得那人在说:“嗬!好多的人啊!”
“别人都去登高,偏你们要去平地遛马。”崔涯的声音跟着响起。
紧接着是卢景裕那清润舒缓的声音:“正是因为别人都去登高,所以我们才不去凑这份热闹。”
“是吗?为了彰显自己与众不同么?哎呀!我说,你已经够突出、够显眼、够与众不同了,就不用再独立特行了。”
崔涯挑起一双媚眼,唇角衔笑道。
“是吗?我怎不知?”卢景裕眼风淡淡一瞥,语气疏淡道。
崔涯却已笑得媚眼乱飞:“呀!原来你竟不知道?”
混杂在人群中,竖耳倾听他们说话的元月,脑子里突然闪出那日,那些个官差挤眉弄眼的嘴脸。
难道那些人说得是真的?卢景裕好男风,有龙阳之癖!
可他同崔涯不是清白的吗?
那崔涯又为什么这副奸笑的嘴脸?
难道他喜欢崔涯,崔涯不喜欢他?不对不对。
那天的情形分明是崔涯缠着他,他却不从的?
哎呀呀!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与自己何干?
元月不禁心口乱跳,满脸绯红,悄悄低垂了脑袋。
与此同时,身后又响起那车夫焦燥而又粗暴的吆喝声:“借过借过借过咧!”
成功的煽动起路人不满的情绪,带出一片骚动。
“谁啊?非要这时坐车出行,难道他没有长腿吗?”
“嘘!这是曹家的车。”
“曹家,哪个曹家?”
“切!难道曹家你也不知道?这扬州城能有几个声名赫赫的曹家?”
“曹家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吗?”
“诶!你不知道就别乱嚷嚷啦!那曹家大郎虽然长了腿,却走不得路。”
“哦!是个瘸子吗?”
“呃——”
……
“小心!”
似乎是卢景裕的声音,突然喝起。
紧接着是崔涯勒马长吁过后,心有余悸声:“差点就挨了50竹板。”
“如果出了人命,那便不是挨50板那么简单了。”依旧是卢景裕那不带丝感情色彩的清冷声,“今日人多,你还是悠着些吧!”
“马惊了”。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暴出更为尖厉、刺耳的叫喊声。
紧随着便是嘈杂的骚动声。
未及回头的元月,便觉后腰被人狠狠的顶了一下,然后身体猛得向前倾去。
幸运的是她前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像铁塔一样拦在了前面,没让她跌出一个狗吃屎。
但不幸的是——
当她的身体刚刚触碰到那人时,便被他反手一掌给狠狠的甩了出去。
元月那单薄的身体如同一片树叶般,轻飘飘的侧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半弧后,落在卢景裕的马背上。
那五花?受此重重一击,立即往前窜出一丈。
马上的卢景裕,却因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轻轻巧巧的跳下马,安然无恙的站在了路侧。
元月却重重的跌落在地。
第32章 大型车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