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费了半个时辰赶到那里,一打听:村中并无异事,且家家户户都忙着春耕春种,一派气象升平的景像。
哪里有老道婆,哪里又有妖了?
那年轻道姑咬着唇,含泪道:“难道她真是假的?那么我师尊去哪里?会不会已不在人世。”
众人相视一眼,都摇头不语。
元月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她:“或许只是被那个妖婆子控制住藏在了哪里,也未可知?只是,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年轻道姑抹了一把眼泪:“此事,各位暂时还望不要声张。”
众人瞧她先前,处理那桩纷争时沉着冷静、干练果断,都知道她是个十分有主见之人,于是都点了点头。
“这又是为何?”元月不解道。
道姑挑了一个有山石之处,招呼众人坐下道:“你们有所不知,如今观里人心涣散,早已不是两年前那般一团和气。
先前那几个年青道人,其实进观也不过一年多,平常既不念经、也不打醮做课、只跟师尊后面学道术。
师尊待他们几个,竟是比我们这些先入观的弟子还要亲近。
他们几个也因此,在观中甚是倨傲,平常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让着他们。
原来,我只当他们几个因颇具仙根,才得师尊慧眼偏爱的。如今看来,他们其实和这假师尊都是一伙的。
所以,这事一旦张扬出去,那几个人铁定闹事,再想收拾恐怕就难了。”
“那,之后呢?””元月终是不放心道。
“青云观,原先只是附近村子里的几个孤老,在此结庐而建。到了师尊这一辈规格才逐渐扩大,且有了声名。
但入观之人也多半是家中遭难、或弃养的孩童、或看破红尘之辈。
如我,便是师尊捡回的弃婴,是她老人家一手养大。”
说到此,道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好一会,才止住哭泣继续道:“现在她老人家也不知是死是活。而和她同辈的,观中还有两位师叔。
我会去后,先悄悄联系了他们,再做定夺。总之,不能教好好的一个青云观,毁在那些歹人手里。”
卢景裕打断她,问:“敢问仙姑道号?”
“哦!小道道号:清平,是清字辈的大弟子。所以在观中尚有些威信。师尊她老人家道号不为,那两位师叔,一个是不追,一个是不退。”
道姑这才想起,为众人介绍自己的道号名讳。
张公子叹道:“原来不追,不退两位道长是你的师叔。在下倒是同他们有些交情。为何今日在观中并没有瞧见他俩?”
道姑道:“先生有所不知,两位师叔并非居住在青云观中,而是另结茅庐住在一边的。”
“哦!”张公子点点头。
何溯按了按他肩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卢景裕则问道:“那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个假不为道长呢?”
道姑点点头,缓缓道:“我怀疑过。”
“哦!”
“从前的师尊一心向道、与人为善、甘守清贫。
而现在这位,虽已得道成仙,却爱财、贪财、敛财。
平常有信客上门相求,若是家中富贵的,师尊则会亲自登门作法。若是贫寒人家,或三言两语打发走,或只是派几个弟子前去。
每次除妖,她都会向人收取不少钱财之物。”
“哦!”元月好奇道,“那你就没有问过她?”
“当然问过。师尊叹气说,‘我虽得道成仙,但世间还有那么多人受苦。旁得不说,且看那先后入观的小弟子们,衣食俱是不周。
所以,若有人愿意以金银酬谢,那暂且收下再分赠给需要的人,也是替他们布施积攒功德不是。我们只是代为而已。”
说毕,清平叹口气,摇摇头,“到底我见识浅薄,竟被她三言两语胡弄过去。”
“那你回去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待有了确凿证据,便可以报官将他们绳之以法。”元月提醒她道。
卢景裕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抛给她:“你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清平接过瓷瓶,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道:“抓他们好抓,但送官总得有理由。目前,我并没有他们违法乱纪,做丧天害理之事的证据啊?”
卢景裕却道:“我观青云观,有好大一棵茶花,花开繁盛甚为蹊跷,你可以让人悄悄挖了,看看下面都埋了什么?”
“哦!”清平不解的看着卢景裕,“那里会有什么蹊跷?”
元月忽道:“据我所知,那位假不为并不爱花花草草,为何偏院里有那好大一棵茶花呢?”
“是的。这位假不为没来之前,清云观观内确实有不少花草树木的。但她来了后,便一一让人或砍或挖,总之都毁了。唯有那棵茶花,从前是长在师尊卧房前的,后来被移植在偏院。
如今,青云观只??这么一棵花了。
它会有什么问题?”
第108章 清平道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