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成了你风流债下的牺牲品。那曹小娘子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放心的？你人不都给了她吗？”
听着元月提起此事，长生也不禁微微胀红了脸。
“其实那时，我便想离开她了啊！”长生叹道。
元月挑唇讥笑道：“温柔富贵乡，谁不愿意待？”
转而又道：“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留在她身边。如果没有当初之事，阿耶怎会藏身润州，二郎又怎会葬身长江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爱慕荣华富贵、贪恋女色。长生，长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元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激动到语无伦次。
长生则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去，哭道：“阿月，如果当初我不留下来，我和阿耶那时便会没了性命的。
我以为我留下是权宜之计，却没想到铸成了更大的错误。
我若知道，会酿成二郎之死。当初，决不会妥协的。”
而元月哭喊过后，已浑身冰凉没了力气，只冷冷得看着他。
长生泪流满面的哽咽道：“那次洪灾时，我去寻阿耶，却不曾想，他因窥破曹家机秘，已被推入洪水之中。
所幸，曹容华也落了水。
我救了阿耶的同时，也顺便将她捞起。
没想到曹家人仍要恩将仇报，仍要加害阿耶，甚至还有我。
曹容华出面保下我们，条件便是我留在曹家，阿耶则必需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且不能透露曹家之事的任何一个字。”
元月动了动唇，低低道：“好一个舍生救父。”
心中却暗道：那曹容华居然对长生还是一见钟情。
长生却道：“当初留下我，只是因为曹家人中没有一个水性及我的。只不过，后来——”
说罢，面色微赧。
元月心道：他到底还是与曹容华两情相悦的。
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原来，他之前对自己说过得那些话，当真都是戏言。
呵！自己竟曾当过真。
元月别过头去，心思转了转，问道：“你们到底撞破了曹家什么机密？”
长生却是一付讳莫如深的样子。
元月上次听卢景裕说过，曹家私造兵器一事，想必定是与此有关，于是没再追问。
她看了看那一地长出新绿的葡萄苗，转头叮嘱长生道：“曹家并非善类，你既已离开就没有必要再同他们扯上关系。还有，此地也并非可久居之地，还是尽早离开吧！”
长生点了点头：“我守在这，就是想再见上你一见的。如今，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嗯！”元月微不可闻的应了声，然后道：“我今日便会离开扬州，从此山高水长，各自保重吧！”
“阿月——”长生忽得哽咽道，“你这就走吗？”
“嗯！”元月点头，道了声“珍重”，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长生跟上一步道：“阿月，我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
“相见不如相念，长生，就这样吧！”元月回头，冲他淡淡笑道。
眼见着马车驶了出去，长生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你知道离开家的那段时间里，我是多么想念你吗？”
元月挑帘，错愕的打量着他。
长生却不管不顾，追在一侧道：“留在曹容华的身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没有哪一天是不想你的？
我想你，担心你，还迷不迷糊，和二郎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阿月，上次你去找我，见到你时我是多么高兴，你可知？
但是——我却只能那样待你。阿月，原谅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马车在何溯的指使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终远远抛下了长生。
元月起先听了长生这席话，还颇为生气，怒发冲冠。
你既同曹容华情投意合且做成了双做成了对，为何还对我说出这般轻薄之语？
而随着长生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心中的怒意渐消，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悲凉。
长生，那个将她从溪水里捞起的明媚少年，那个顶着父亲的压力也要收留她的倔强少年，那个变着花样讨她开心的温暖少年，她何曾忘记过？
他说过，以后要娶她作媳妇的。
她也没忘。
当时的她听着，并未心动，却也不曾反感，只是淡淡的想着：如果真穿不回去，那么就留在这古代给长生作媳妇好了。
男耕女织，你捕鱼来我做饭。
日子简单，却也逍遥自在。
然而，一场洪灾却打乱了一切。
长生，长生，你定要好好保重！
元月终于泪流满面……
第115章 长生,长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