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裕竟不知何时,悄然走进她的心房?
元月,元月,你要再回扬州吗?
可是——
回去做他的妾吗?
元月忙止住这个念头。
将军府的小娘子怎能同他人作妾?且不说世俗、家人不容,自己也不能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啊!
元月,快点断了个这念头,切莫再作非份之想。
元月不愿再去想此事,便找何溯聊天。
“如今,京中跟阿兄来往密切的,可还有当年私塾里的‘七侠?”
何溯笑了笑:“那是自然。他们现在大多都出息了,只有你阿兄,浪子一个。”
“阿兄这样不好吗?”元月笑问道,“难道非要为官为宰才叫好?我想,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闲云野鹤般的自在生活呢?”
何溯苦笑道:“若是从前,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可如今,家道中落,身为男儿怎能不担起撑门立户之责?”
“家中怎么了?”元月一惊。
何溯便将何父去世后,长兄何泌不仅世袭了父亲的爵位功勋,且与他们分家别居之事重述了一遍。
闻言,元月心中默然,将目光投向舷窗外。
宽阔的江面,波光闪烁涌动。
那逆向而来的船只,眼见着到了眼前,然后又很快被抛在了后头。
船来船往,潮起潮落。
人生不过百年。
自己侥幸重活一世,岂能任它蹉跎?
既然家道中落,那么就重振家门好了。
元月打算回京后,重新种植葡萄园,开一个酿酒坊。
朝庭禁止民间私自酿酒之策,只是针对南方百姓,但在北方却无此律法要求。
所以,回京开酿酒坊倒是比在南方容易的多。
现在正是四月末,如果快的话赶回京时正七月中旬,而到了八月份葡萄就成熟上市了。
北方的葡萄因着雨水稀少的缘故,是比南方的还要甜的,做酒则更佳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打算,正巧待在船上也无事,元月便拿了纸笔写写画画,开始构思考量起来。
用不惯毛笔的她,便将竹筷削尖了,沾墨写。
涂涂画画,一张又一张的撂在桌角。
何溯无事的时翻看了一下,奇道:“阿洄的字,为何好多我都不认识呢?”
呃——
元月呆了呆。
古代的繁体字她虽认识,却不大会写。
尤其是,这份草拟的计划书,她也并未打算公之出众,所以情不自禁就用了简体字。
“那是当然的啦!这可都是我自己的经验累积,岂能轻易教别人学了去?与其将秘籍东藏西藏,倒不如让人看得见却识不得。”
元月诡辩道。
心中却暗戳戳的想:倘若我用英文写,你会不会认为是天书呢?
何溯又去看她用得笔,叹道:“阿洄,几年不见,怎得你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连用得笔都与众不同呢?”
元月冷汗涟涟。
“哪里,从前教辛家二郎识字时,因为无钱买纸买笔,便用书枝在地上写字。写着写着,我觉得书枝将比毛笔顺手,所以——”
何溯道:“阿洄,果真聪慧。既能举一反三,也能活学活用。”
呃——
元月汗颜了。
一路船行,虽长路漫漫,但好歹兄妹俩人作伴,每天说说笑笑,倒也不是太过乏味。
这日,他们包得船总算驶入渭河,眼看就要抵达京城码头。
元月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早早就出了船舱,站在船头上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致。
人道近乡情更怯,而她心下却是一片茫然。
因为,这里并不是她的故乡。
码头上,何家的老仆良伯已等候了几日,见到何溯立即迎了上来。
“月前接到六郎的信,夫人便估摸着日子,让老奴这几天带人,在码头上守候着。果然,六郎今日就到了。”
良伯跟何溯问过安后,便转向元月,面带笑容道:“七娘几年不见,长高了。老奴都认不出来了。”
“良伯”,元月也向他问了好,这才问道,“我阿娘呢?”
“今日初一,夫人一早去荐福寺上香去了。”良伯道。
何洄的记忆中,她阿娘每逢初一、十五日都会去荐福寺敬香的,且通常会在那待上一天。
于是,她冲何溯道:“阿兄,我们直接去荐福寺好吗?”
“小娘子还是先回府的好。夫人知道你们这几日会回,不会在寺里待太久的。依老奴估摸,斋饭都不会用的。”
听良伯这么一说,何溯道:“那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免得等我们赶到荐福寺,阿娘她们却已回到家。”
远道而归,岂能空手?一路上,但凡船只靠岸补充物资时,他俩也会买些当地的土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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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阿洄的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