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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想干嘛？”
“驳的陨落是真，但是与此同时你在变弱。”
什么一统三界，都是谎话连篇。
少女的声音很低沉，一次一次深深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让他觉得很难受。指间人，其一出火向四周散去，大殿里的烛火重新被点亮。
少女面庞一片倔强。
她说：“你在变弱，上神。”
清为逐渐适应光线，重新开口说道：“为什么你的化形只能坚持五天不到，而那块石头能够承失你的神识那么久，不是因为那块石头好，而是因为你在变弱;这个大阵越来越强，相应的，你就越来越弱。”
她知道，因为他受了伤，这个过程被加速了。
?V华震惊地看着她，手上卸了力。清为找准时机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
两个人一生都有些凌乱，仿佛刚刚打完一场。
“什么一统三界，骗鬼去吧。”清为恨恨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荒谬！”
对面的人笑的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说本上神在变弱，不如打一架？”
清为冲上前，捏住他的领子，就在刚刚，她有一个新的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过惊悚，她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你在变弱！那八百年之后呢！为什么一定是八百年？不，现在应该是七百年。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挥开她的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你想陨灭！你想陨灭对不对！你不忍心拉着三界一起，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的命运交到他们自己手上。”
这是一种最残忍又最慈悲的方式。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她知道，她猜对了。
半晌，传来一声苦笑。
他挑起她的下巴，“有时候太过聪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陨灭？”
她冷冷地看着他，他是骄傲的上神，为什么要自己策划自己的陨灭？
“你现在担心的难道不是我会不会杀了你？”
“为什么要陨灭！”
少女的脸上有倔强有愤怒有不甘，甚至还有心疼。所有的一切都纷纷地砸到他的心里拉着他不停的往下坠。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莲池旁。
“你怎么会懂？万万年来没有什么是长久的，我爱的、我恨的、我珍惜的、我弃之如敝屐的，统统都消失了。而活着的呢？他们恨我、他们假意尊敬他们，更想利用我。我就像个怪物一样活在这里，不老不死。”
数万年来看似热闹非凡的大殿，实际上常常冷清得只剩他一人，这是对他的嘲讽，他的骄傲不允许。
“所以就想要离开吗……”
“我本就从自然之中而来，我所做的无非是重新回到自然，可能会是一朵花一棵树，一条河流，所有的自然万物都是我的无限可能。”
“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是?V华。”
他直直地看向她，“你说我们很像，我们哪里像？你的神是你的师父，我的神又是谁？”
清为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做坏人，却总是没办法坏得彻底，他想做好人，三界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他到底应该做什么？
是所有人把他逼到了这条路上。
她的目光越过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破庙里的自己。
“你知道死亡的感觉吗？我知道。就是看着周围所有的事物一点一点地失去关联，你飘在空中根本不知道你要去哪，那才是真正的孤独。”
?V华困惑地看着她。
“我说我们很像，那是因为，曾经我也觉得整个人间竟然已经背叛了我，不如一死来得自在，然后我真的做了。”她看似轻松地耸了耸肩，“结果我刚刚也说了，并不是很美好的感觉。”
她的眼角有泪，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V华看着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你在骗我，你那么想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清为没有看他，整理一下衣服，静静地躺在塌上。
“你问我人间有什么，我回答有黑暗，是因为我从未感受过光明。”
?V华静静地倾听着。
“无父无母，无人庇佑，我每天跟蝼蚁臭虫打交道，我就在想，为什么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却生下来却连饭都吃不饱呢？”
有些回忆渐渐清晰。
“小破庙里，我对着那尊神像祈求，不要让我在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上。你猜怎么着？”
少女脸上扬着一个明媚的笑，朝他看过来。
“怎么了？”他下意识回道。
……
“第二天我在庙门口捡到了一只狗，脏兮兮的，浑身黑不溜秋，我给他起名叫黑哥。”
“我很开心，我以为神听到了我的诉求开始垂怜我，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把我所有的吃的都分给他，甚至为了保护它，我把它护在怀里挨别人的打。”
……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咬掉了我一块肉。”声音蓦然还有些悲伤。
“为什么？”他奇怪地问道。
……
“那天阳光很好，我在酒楼面前。一位小姐看我不顺眼，要揍我，我让它去帮我，可是它好像根本听不懂，直朝我扑来。”
“它咬的那么狠，感觉我是他世界上最大的仇人。后来我才知道，它的前主人就是这位小姐，可笑的是她把它丢了，它还是想帮她。你知道他的原名叫什么吗？”
第62章 你要陨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