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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司的人一走,姜妗命仆人拴好门,自己依旧回了屋中,那黑衣少年躺在地上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他还活着。
      姜妗去隔壁取了些干净的布与金疮药粉过来,又打了点清水来与他先清洗伤口。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救下此人,现在一点点做起来才觉得着实费神,为陌生人治伤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
      但救都救了,她索性好人做到底,耐着性子去剪开少年的衣服清理伤口。
      这一剪不打紧,少年手臂内侧一个红色的印记出现在视线中,那印记大约是个花朵的模样,但是花型奇异,看样子时间也很久了,像是烙铁所印。
      她略一思量,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本朝推崇儒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几乎不会有人无端在肌肤上弄个这样的痕迹,眼前这个少年眉骨高眼眶深,莫非,是异邦人士?
      今天没看黄历,她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啊!
      姜妗正有些后悔,地上那少年却冷不丁睁开了眼,一下子鱼跃而起,竟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救我?”他的声音喑哑低沉。
      姜妗白皙的颈子被匕首抵住,一阵凉意从肌肤上往别处蔓延,换了寻常人早已心生恐惧,她却神色不变,甚至还笑了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威胁人?”
      大约是感觉到被藐视,少年气愤地咬了下唇,手上正要用力再胁迫,忽然听到外面动静又起,屋内烛火昏暗,便衬得院墙外火光愈发明亮。
      靖安司竟然去而复返了。
      少年再不敢吭声,只手头一动不动地拿着刀抵着姜妗的脖子。
      姜妗却故意压低声音提醒他:“我现在喊一嗓子,你猜你还能不能完好无损走出这个院子?”
      少年闻言,额角的青筋暴起,却偏偏不敢拿她怎么样,反而因为用力过度,伤处被牵动更加痛苦,几乎忍不住叫唤出声,只能化气愤为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姜妗。
      但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火光又远去了。
      看来只是在附近搜查时又重新路过这里。
      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姜妗先发制人,瞧着少年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出手如电夺下了对方的匕首。
      那柄精致的匕首顿时“铛”地一声落在地上,脆弱的实情被挑明,少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姜妗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模样,唇角一勾:“刚才不是像个狼崽子一样要杀我么?为什么又不杀了?”
      少年咬着牙,分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却依旧嘴硬:“谅你也不敢怎样。”
      姜妗的目光落在他被血浸透了的伤处,微微一笑:“可是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样,你都奈何不得。”
      “你……”少年被这一气,脸色更加白得像纸,闭了闭眼,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求你,救我。”
      这情景似曾相识,看着他颐指气使的样子。姜妗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从五台山回府那日与霍叙白的初见来。
 

奇怪的少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