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霍叙白也是这样血淋淋地闯入了马车,胁迫她给自己打掩护,而她撒了药粉替他掩去了追迹香的气息。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公爷可比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少年可爱多了。
想着想着,姜妗竟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如冰雪融化的一笑看得少年人愣了神。
短暂的失神后,他又被触怒了,皱了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人教过你,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样子么?”姜妗收敛了笑意:“救你可以,但我要你一件东西做抵押。不然眼下追兵尚未走远,其他屋子里也有人,我一出声你躲不掉。今日是你自投罗网到了我这儿,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少年人经历了这半天,已知这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并不是好惹的,本着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得不情不愿开始解腰间玉佩。
姜妗却抬了下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指了指地上那小巧的短刀:“别的不要,这把匕首给我。”
“你别得寸进尺!”少年脸色一变,刚要去抓匕首,姜妗却已先一步将匕首握在了手中。
“到底是治还是不治?”姜妗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没抬眼。
少年忍痛憋了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治。”
姜妗笑了一下,便十分信守诺言地为他清理伤处又敷药,最后喂了丸内伤药给他,甚至好心地送了他几颗。
“谢谢。”少年终于恢复了些气力之后,极其吝啬又不乏“礼貌”地道了声谢。
姜妗倒不指望他感恩戴德,点了点头之后,只见少年硬撑着站了起来,一把推开门,如来时一样翻过墙,消失在早春乍暖还寒的风中。
月亮已将西斜,原来夜已过半,姜妗这才感觉到一丝困意。
真是个难得的经历。她回屋合上门,重新提起那把银质刀柄的小匕首,仔细瞧了瞧。
手指摩挲过刀柄上细密精致的花纹,总觉得似乎在那见过同样风格的东西,姜妗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又想起刚刚那少年手臂上的奇怪烙印,一个久远的记忆突然闯入脑海中。
前世给本朝带来巨变的另一个诱因,便是与邻国的一大战,那场战争几乎耗尽了大晟朝的财力,拖得整个国家民不聊生。
而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便是由另一国的皇子所挑起的。
这奇异的花纹与烙印……似乎都与那国家有脱不开的联系。
她有一种直觉,或许方才那个被追杀的少年,就是那个挑起事端的皇子。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她这一次意外的相救,会改变事情的进程吗?
姜妗暂时还无法断定这些,但她此时心思澄明,并无所惧,倘若暴风雨仍要来临,她当迎风而上,一步步地去解决掉所有艰难险阻。
夜尽天明,这一晚的小风波就此平息,并无他人知晓,姜妗也不提及,又陪着母亲在别苑玩了两天。
谁知第三天早上,太傅府那边却来了人,章氏的丫鬟心急火燎来报信:“不、不得了了,夫人,公子和纤纤出了事……”
奇怪的少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