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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桃花劫[2/2页]

傲天下 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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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黑红大脸平静如常,淡然说道:“将军可是怀疑自己制定的战术了?经过近半月不曾间断的高强度行军和战斗,部队出现些不好情绪正常得很。只要命令王勇和于敏加强军宣工作,作好思想导向,厌战情绪是可以得到纠正的。”
      胡应炎将手中马缰交给随行的亲兵,向我做出个请前行的手势,然后一边陪我顺河流踱步,一边说道:“大将军身上压力我是知道的,一则担心大军疲于奔命,累倒士兵,二则担心战术会否达到预期效果。但依末将想来,我军自临安出发,仅有六万人,当面的元军却有十三万人。而张世杰与秀王两军人数比我军多,其战场敌人比我军战场的少,这便可看出朝庭极相信大将军,才会派给我部如此艰巨任务。”
      他整理着自己思路,又往下说去:“我军受命阻碍元军直接冲击临安,以少抗多,可兵力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只有执行大将军制定的游击战术,方能将敌人拖在湖州一线,使其不至直接向临安进军。兵力太少的缘故,绝做不到以寡抗众,稍有不慎,反有可能被敌人所乘,一口吃掉我军。如此,我军只有坚定不移的执行游击战术,才能完成艰巨任务。”
      受风寒身体一直未好,胞口闷得慌,嗓子发痒,忍不住又咳嗽两声,我边咳边叹道:“胡将军说得都对,就是战士们太累了,又有流言蜚语在军中散布,唉,实在让人烦心不已。”
      “都是血肉之躯,一直在行军打仗,没有好好休息过,当然会累了。加之一路行来,补充的新兵数量很多,这些没有经过战场的人,突然面临如此激烈的战争,出现一些不好苗头也在情理之中。大将军,末将以为,该整治的一定要整治,绝不心慈手软。比如散布厌战言论的,一律处以军规,不但如此,还应在特殊时候作特殊处理,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审都不用审,全捉了砍头,绝不能让这批耗子坏了整个军队的风纪。”
      河风吹来,直将他颌下胡须刮得乱蓬蓬四处飞扬。胡应炎用手抚顺,又掏出一根细绳系住,然后双目炯炯,直切切盯住我。
      顺河势往上走,应着他的目光,我点点头,突然一笑,说道:“慈不带兵啊。你说得对,便由着你,散布扰乱军心言论的、临阵脱逃的、违法乱纪的,一律斩杀。”
      说话间,包圭纵马追了过来。刚至身边,在我后面慢慢跟随的陈昭便冲他叫道:“可探明河水有多深了?大将军在问呢。”
      包圭也不回他的话,闪过陈昭跑到我面前,匆匆报道:“大将军,鞑子前锋已离我不足十里,阿里海牙和唆都四万五千主力分两路而来,也不过二十里开外。请大将军立即拔营出发。”
      我不说话,低着头仍朝前走。胡应炎则问道:“回答陈昭刚才问你的。”
      “是。未将刚才量过了,河宽六丈两尺,河深六尺。方圆十里没有渡河的桥梁。”
      “河流湍急么?”
      “这倒平缓,不过河深六尺,怕是过不得大型火器,火yao打湿了可没用了。”
      陈昭便说:“要不将不能过河的火器抛下?”
      真是个臭不可闻的主意,低头去看汩汩流淌的河水,我舔舔干涩得开裂的嘴唇,一边毫不客气地斥道:“我军惟凭火器之利,方能一次次摆脱元军追击,方能一次次以少胜多,你倒叫我扔掉这利器,而后用己之弱击敌之强?当真荒唐。”
      刚满十九岁的陈昭羞得满脸通红,揉搓着鼻子讪笑着站开一边。胡应炎却回头往那两座山看去,复又对我说道:“大将军,我看可以利用这两座山势,在此处打一个伏击战。”
      我点点头,也看向两座小山:“这里地形不错,倒还适合打埋伏。敌人越追越急,打个埋伏还能减缓他们追踪的速度……伏击战就由你安排吧。”
      胡应炎答声得令,领着陈昭、包圭等人回军而去。
      片刻时间,全军便结束了休息。王勇和余显领两千弩兵游过了河,到达对岸山丘埋伏。王安节率两千火枪兵和掷弹队藏在本岸小山脚下,六十门火炮则让陈昭与杨二组织人员抬上山顶,小心构筑成一个阵地,又摘下树枝等物掩饰,避免元军发现。我则和胡应炎亲领两千骑兵躲去山后,而叶子仪、包圭和阿尔塔留重步兵押阵,同时执行督战任务,免得那些本就有逃意的士兵趁此机会真逃跑了。尔后,重步兵配合刚征来的新兵,一起扮作诱敌部队。重步兵参与诱敌,是因为每次撤退战斗都以此部压住阵尾的,如果元军看到逃跑的尽是些没有重型武器的散兵,肯定会怀疑是宋军施计。
      各项工作紧锣密鼓开展,将领们不消一刻领兵到达战斗位置。当我和胡应炎带领骑兵队躲在后山,便听到刚才停留的地方传来密集马蹄声。
      我的诱敌部队随即发出嘈杂的拔营撤退响动,然后,叮叮当当又传出兵器相交的声音。不过片刻,只听阿尔塔一声大喝,全军掉转头往埋伏阵地狂奔而来。
      我从一块石头后向前望去,远远的那处地方,近万人在他和叶子仪、包圭带领下,将辎重、刀枪、旌旗丢得满地都是,就算随军携带的一串串铜钱,一块块银锭,这些用作将士饷银的军用资费也散落一地,士兵们不管不顾,丢盔卸甲的沿河流方向拼命逃窜。
      元军先锋约有四千余众,率兵将军是名高鼻隆眉的魁梧色目人,披挂一付白铁盔甲,在阳光反照下,便像浑身泛着银光的金钢大将,一马当先跑在部队前头,其势当真威风凛凛。又见追了十数天的宋军被他一击即溃,脸露得色,更加兴高采烈。也许求功心切,希望以己一部粘住宋军,再等待大军到来。不见其观察战场,将手中溜背扑刀往前虚砍,喝令部众猛追,不到一柱香工夫,便被阿尔塔等人诱入了预设阵地。
      这个可怜的浑身泛着银光的威武将军,还没来得及把得意之色收敛下去,便被陈昭和杨二埋伏在山顶的炮兵发射的第一枚炮弹炸成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零碎。而他倒霉的先锋军,才一中伏便失去主将。这支没了主心骨的部队,随后被两边山崖上的炮兵、弩兵以及半山腰的火枪兵、掷弹队当作了射击练习的活靶,在子弹、手雷、炮弹和永无停歇的飞弩中,一个个如遭遇暴风雪的小树般折腰倒地,顷刻战死大半。
      胡应炎当先跃出山后,呼啸着领军刺入元军阵中,骑兵锋利,所到之处,割麦一般横扫一大片。诱敌之兵也返身进攻,跟随着骑兵狼奔豕突,将这帮惊恐万状的元军团团围住。
      夹河两岸美丽的桃花,在激溅飞喷的鲜血面前黯然失色,浓烈的硝烟赶走淡淡花香,清可见底的河水表面抹上厚厚一层滚烫的血液,河床里静躺的五光十色的石子被飘浮尸首遮蔽。在无休无止的惨叫声中,这个美轮美奂的地方已变成人间的屠宰场。
      望着战场上最后一名敌人停止挣扎,我立即传令收兵,免得真让大部元军逮住我们。胡应炎飞奔而来,一把脱下血迹斑斑的头盔,呵呵笑道:“该让阿里海牙和唆都伤心一下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追得过近。”
      从那天以后,我军不顾湖州战场战况如何,只是一路向东南而下,直扑平湖。元兵追击途中屡吃小亏,却也没有伤筋动骨,又受伯颜严命,不敢不追,便远远缀我后军,企图得一机会将我军一鼓而歼。
      我一边仔细提防不远不近跟踪的元军,一边一拨紧接一拨地派出斥候与张世杰联系。在往来不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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