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邦妮一拳砸在盛爻肩头,把头埋在她怀里,故作西子捧心状,“嘤嘤嘤,大坏蛋,人家好痛痛呢,小拳拳砸你胸口,呀,我忘了,你没有……那个,小拳拳砸你肋骨!”
盛爻嫌弃地把她扔在了一边,周围几个人笑成了一团。
邦妮甩甩头,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好啦好啦,刚刚应该是有人下了降头,不过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只是额外波及了而已。”
“再说,你那块尸玉真挺灵的,招了这么一个吉祥物来。”她晃晃手腕上的龙形手镯,“喏,刚刚是老金帮我们脱困呢。”
“老金是谁啊?”盛爻还处在刚睡醒的那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之下,显然没跟上邦妮飞奔的脑回路。
“哎呀,就是刚刚那条半龙的蛇啊,它刚才好像进化了,认了我们当主子啊。”
“那为什么,”林语刚一开口,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有些生硬的接上了刚刚的话,“为什么叫老金啊?”
好在方良已经醒了过来,场子暂时不会回归之前尴尬的局面,“这龙也不是金色的啊,这不挺黑的吗?”
“哎呀,大个儿,你刚醒不在状态,你想啊,我把这么一条龙带回店里,可不就财源滚滚来了吗?!”
“啊,金钱啊!我就是愿意为你而堕落。”
邦妮摇头晃脑,恨不能在眼睛里画上两个现金的符号。
——对她而言,算出安倱没事,现阶段任务基本就结束了。
主线上,盛爻没大事,灵力回来了,方良被她……和林语一起救醒过来了,身体暂时无碍,精神交给安倱,就剩下几个可做可不做的支线任务,这一趟副本下来,倒是心情无比愉悦。
“爻爻,那个,刷副本不?”
连准备当空气中的氮元素的龙三都给了她一张黑人问号脸。
“啊,那个是这样,刚才因祸得福,我恢复了一部分灵力,对面的人有所动作,应该是安倱有了变故,我算了一下,他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之前那帮人费这么大劲要搞的东西,应该挺有用的,咱要不要去搞一下?”
盛爻把包甩到上,利落的把头发绑好,转过头诧异的看着邦妮,“亲爱的小欢子,你见过下了斗空手出来的夜行人吗?哦,不对,你们俩严格算起来算是个拖油瓶。”
她无奈扶额,摇摇头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被她指到做了拖油瓶的俩人十分不爽,一个举起了火球,一个扛起了长刀,带着十足的“气势”看向了盛爻。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表情像是什么吗?”
“革命大法好,薪火永相传!”方良的脑洞显然恢复的比身体要好。
“不,这个叫,遵循基本国策,孩子只生一个。”
……
龙三的幽默感有点凉飕飕的。
收了她的“火炬”,放弃了上世纪浮夸风的海报造型,邦妮展开了地图,开始给他们讲解王城的状况。
王城类似一个正方形,上面四分之一是王陵和王宫,沿王宫中轴线向下,在城市正中央的部位,有一个小正方形的广场作为祭神的场所,宽度大概占王城的二分之一,左右各四分之一的宽度,分别是水库和牺牲台。
下面的四分之一,又对称分为东坊和西市,市内大多是勾栏一类的娱乐场所,坊则是统一制式大小的房屋。
以王城为中心,京郊在四周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六边形城市群,及其符合中心地理论。
而一个个六边形的城市群扩展开来,浩浩荡荡的,组成了庞大的柔然部族。
显然最初迁入的时候,柔然国力鼎盛,人口极多,然而在年复一年的自我发展当中,人口在爆炸之后归于衰落,种族几近灭亡。
盛爻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刚刚恍惚中见到了安倱,却并没在此地找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趟出来,安倱虽然不在他们身边,却无时无刻不和他们有所联系。
又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她默默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下了几个字。
安倱确实是和他们有所联系的,他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坊市里找寻他们的踪迹。
半途中他停了一会车,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然后看看怎么能找到邦妮他们的,然而这一觉睡过去,就不知年岁了。
而且,他从前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次却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和他一样,穿过了生死之间的那一层灰色的隔膜。
还没等细想,一团黑色的东西拍到了他的身上,吓得他一脚踩中了油门,车子开出去一小段距离,又被他慌乱的停下了。
他把木木牌围巾从脖子上抓下来,仍在副驾驶上,对于这只猫的存在赶到十分诧异。
安倱的吉普是怎么过来的呢?他作为一个神级路痴,没把自己弄丢开进了柔然王城,全靠的是意念。
他用一氧化碳把自己弄死之后,靠着冥石成功的带走了那辆牧马人,在混沌带,空间基本上是tan90°,不存在的,他只要想着柔然,就能来这。
结果事实证明,比迷宫更恐怖的,是完全相同的街道和建筑构造,简直不知道往哪走。
而且,即使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开,最后一定会撞到墙上。
他只好朝着他能感觉到最近的生气走了过来,然后一下车,就撞上了一脸嫌弃的老头子,连带着老板娘的枪管。
这俩人其实也挺疑惑的,刚刚两个人成功接到了盛爻他们的声音,可惜这帮人在一个漫长的掉书袋的过程中停不下来了。
“他们有完没完啊,要走快点走,我们这上哪去找他们啊。”他抱着老板娘的窃听器,有些抓狂。
“额,背景分析有助于更好理解下一步行动……我呸,那个啥,他们不走咱还能就在这等着啊,刚才外面的诅咒不知道停了没有,这屋里又算是唯一一个没有小飘的地方,看清形势再出去找他们呗。”老板娘开了窗看向外面,然后顺势靠在了窗户上。
她旁边一束光斜斜的打在地上,千年的灰尘缓缓在空中漂浮翻腾着,她交缠了双腿靠在那,有些慵懒散漫的看向窗外,不施半分粉黛,油烟却也只是极少的侵袭了她的眼角和嘴角,肤质还是柔软白皙的,如果不是那双太过精明的眼睛,大概被认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不一定。
虽然她极力把自己隐藏进人群,本身却还是极美的。
老头子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又不想打破现状了,他们一个在土里奔忙半生,一个在油烟之中驼着腰隐藏一世,这样静穆安详地美好却几乎从未有过。
一生风雨飘摇,求得半晌贪欢。
谁不想要一个不大的屋子,里面住一个勤快的女子,一双开心的孩子。
可惜人至暮年,孩子算是有了俩,活得自立自强民主和谐,孩子他娘却是一段谁都不愿提及的历史。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老板娘瞟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说些什么,抽出一支细长的烟点上,薄荷的清香伴着一缕烟尘在空气中起伏,这让她看上去像是八十年代的港星,绝代风华,不过如此。
可惜他们都知道,出了这里,她还是店里那个胖胖的老板娘,除了帮夜行者准备装备,就是每天弓着背含着胸,炒着臊子,煸着辣子,一碗又一碗面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精明勤快,心肠极热,性子又烈的不行,十里八镇没一个敢来招惹。
他们早过了热血的年纪,只有扛不动风尘和枪杆子的文人,才能饮冰十年而不凉赤胆。
这边厢一个半吊子老土匪,一个十字坡卖过包子的泼皮破落户,要不是身边还有这几分牵挂,早就猫在小窝里孤独终老了。
然而牵挂在这摆着呢,还扛得动一杆枪,罗布泊的黄沙万丈,老子就得帮着几个孩子扛起来。
自古美人多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两个人刚生出些感慨,就被门口那个不省心的,撸猫开吉普的小伙砸,给打破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他跟屋里两个人没啥关系,然而作为“一丝不苟”出现在干闺女家店里的小男孩……
——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当然,干闺女是老头子自己封的,邦妮可不敢让任何人和自己有上瓜葛。
于是,东坊里三个人进行了亲切有好的会晤,广场下五个人野餐完毕朝着王陵进发。
可惜没人注意到的,就在刚刚,几颗子弹穿过了安倱刚刚停车的地方。
放枪的人显然是个老手,一击不中,转身就跑。
结果……
回头就撞上了一板砖。
嘉怡的人慢慢把身上的工服换了下来,跟地上那个很有欧洲古代军队风格的人换了衣服。
与此同时,主教的人也拍晕了几个嘉怡的人,默默换了衣服。
西市呢,在阿飘舞娘跳着诡异艳俗的舞,主教的人和嘉怡的人,互相交换了衣服。
然而伟大的物理学告诉我们,事物总会朝着无序性增大的方向前进。
两伙人里,有清醒的,有癫狂的,还有癫狂之后清醒的,衣服也换的一团乱麻,阵型更是没有。
任务?刺杀还是保护?谋财还是害命?
不管了,反正,他们就是来搅局的。
(十四)盈凸[2/2页]